罗鸿文抱住傅云生朝上搂了搂,并没回答傅云生,反而问道:“为什么要回来?”
傅云生用双手掌心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说:“没想过。”
“是吗?”说着罗鸿文低头吻在了傅云生的头顶上,轻声说:“你昨晚很热情。”罗鸿文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傅云生仰头看着罗鸿文,盯着罗鸿文嘴角的那一抹笑,略带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罗鸿文看不见此刻傅云生脸上的严肃,伸手搭在傅云生的腰上,说:“只是在惋惜你昨晚可能放弃了唯一离开的机会!”
傅云生完全没听出罗鸿文的惋惜之意,只能听出罗鸿文隐隐的喜悦,傅云生用手撑将自己微微撑起,与罗鸿文保持距离,看着他,有些怅然地说:“是挺遗憾的!”
说着傅云生打算从床上爬起来,罗鸿文每天定时定点起床吃饭,听书锻炼,耽搁了他会发脾气的。傅云生有时很佩服罗鸿文,虽然他看不到,但他能想到办法去感知周围的世界。罗鸿文严苛地规定接下来该做什么,其实是为了准确的把握好时间,因为他看不到日升月落,周围一片漆黑。
傅云生吃力地抬身,打算去给罗鸿文找件衣服,谁想罗鸿文手上用力一带,把傅云生又抱回怀里说:“你不是说困吗,再睡会。”
傅云生也就趴了回去,倒在罗鸿文的胸口,嗡声嗡气地问道:“你今天不饿了?不是每天这个时候就跟翠喜说你饿了!”
罗鸿文低头在傅云生的耳边轻声说:“不饿。”
傅云生也没听清罗鸿文说了什么,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罗司令派人来看过罗鸿文,旁敲侧击让罗鸿文不要坏了司令的事,夫人也派人来过,还给傅云生送了许多首饰和绸缎,让他喝汤,好好养身子。
昨晚的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该救的学生也救了,罗鸿文也没事,一切如常,但傅云生又觉得好像不一样了。
翠喜不再昂着头跟他说话了,丫鬟婆子见了傅云生也不爱答不理的,还会叫他少nainai,傅云生听得心中很不是滋味,还不如喂喂的叫他。
傅云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大家都知道他和罗鸿文睡了,他攀着罗鸿文这高枝,这让别人对他恭敬有加,但这样的地位是他用身体换来的,最终还被人叫着少nainai。傅云生从小演旦角,他也喜欢这个行当,但他最讨厌别人骂他像个娘们儿,那是在台上,而现实中他明明能提枪舞刀,攀岩翻墙,却因外形扮相的缘故总被人嘲弄。因此傅云生听着别人喊他少nainai,心中有些不悦的。
因为心中有气,罗鸿文今天一直在逗傅云生,但傅云生也不像平时回嘴,还时不时怼红眼睛,就一直冷处理,管罗鸿文说什么都嗯嗯应着。
傅云生正拿着鸡毛掸子打扫房间,罗鸿文突然问:“你生气了?”
傅云生头也没回地说:“生什么气!”
罗鸿文凑在傅云生耳边说:“以后谁欺负你就跟我说,别生气了!”
傅云生红着脸一把推开罗鸿文,啐他道:“谁生气了!”
罗鸿文拉着傅云生的手,笑着说:“没生气就好,别不理我,我看不见你是开心还是难过!”
傅云生像被戳了一下,把手从罗鸿文手里抽出来,给他的裤腰重新拴上,说:“我高不高兴不重要!”
罗鸿文不知道傅云生在哪个方向,对着空气,眉眼带笑说:“我觉得还挺重要的!
傅云生不知道怎么的,竟紧张起来,用余光偷偷瞄了几眼罗鸿文,转身去了外间,和洒扫庭院的丫鬟打招呼,不去想屋里的罗鸿文。
傍晚,傅云生看着房间里本属于自己的床被下人收走了,老夫人的亲信赵嬷嬷一脸欢喜,让傅云生好生将养身子,他此刻用脚指头都能想到罗鸿文被下药是怎么回事了,老夫人想抱孙子想疯了,知道他俩还没同床,迫不及待要来掺和一脚,现在终于得逞了,连下人都这副喜笑颜开的模样,更不要说老夫人的欣喜程度了,如果让老夫人知道傅云生是个男人,怕是得活活气死。傅云生心里思忖着,竟然笑出了声。
可傅云生看着罗鸿文的床,突然收拾了笑容。虽然傅云生也主动爬过罗鸿文的床,这是他不断说服自己,走进罗鸿文心灵的尝试,但因为罗鸿文的反对和自己的厌恶,爬床也只是偶尔为之,可现在看着赵嬷嬷一扭一动的身形,傅云生知道以后的每晚都得与罗鸿文同床共枕,没来由的有些慌乱烦闷。他就像空中飞舞的尘埃,万事由不得他。他讨厌这样的感觉。
傅云生会时常回忆起那天晚上,他能清晰地记得罗鸿文对他讲过的调情的话。傅云生会在思绪乱飞的时候,打断自己,告诉自己罗鸿文是他的第一个男人,回忆起这些也再正常不过。
看着空掉的地方,傅云生又想起了罗鸿文的红润的嘴唇,有些落荒而逃地离开了房间。
他穿过了花园,去了藏书阁。谁想被陆家少爷给截住了道,问他去处,傅云生皱着眉头,虽然陆小少爷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傅云生还是下意识地觉得要和他远一些,陆青石不知道在做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