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燃带着水光的眼睛瞪着他,忽然道:“你是不是恢复了?”
阿久一惊,装傻:“娘子说什么?”
莫燃用镇定的口吻掩饰自己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今晚的你……好像变得很聪明。”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一个小傻子怎么会懂得亲吻,而且联想阿久之前的表情,语调,和平时有很大差别,还有对他说的话,明明就是在有意引导他。
总算反应过来的他气道:“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明明都恢复了记忆,却在骗我!今晚你就一个人待着吧,我不管你了。”
狠狠甩开阿久的手,不顾阿久的呼喊,他拿起一根蜡烛,气呼呼地快步走出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背靠在门上。
烛光暴露了他脸上的滚烫热度。
他闭上眼,感受了下,依旧心跳如雷。
好像,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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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莫燃眼下带着浅浅的乌青下了楼,神思恍惚间还差点踩空楼梯,惊出一身冷汗。
院子里,三个人手里都在忙活着。
阿久身体素质好,不过一晚上烧就退了,在院子里和莫nainai言笑晏晏的说着话,几天没回来也一点隔阂都没有。
斐竹在院墙下劈柴,他昨晚恰好到江仄家去了,不知缘由,此时见莫燃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停下手关心地问他昨晚的睡眠情况。
莫燃摇摇头说没事,但他脸色很差,几人都不相信。
旁边的莫nainai也不知道昨晚他们俩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是照顾生病的阿久的缘故,连忙让他上楼睡回笼觉。
莫燃昨晚做了一晚上的梦,加上一看到阿久就思绪混乱,还是怀疑他恢复记忆了,便听莫nainai的话上楼去了。
没注意到阿久跟在后面。
他刚把门带上,后脚阿久就打开了门。
“你怎么跟上来了?”莫燃蹙眉道,他现在不想看到阿久,一看到就会想起昨晚的吻。
“娘子,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吗?”阿久委屈道,现在的他又变成平时傻兮兮的样子了。
“但是你骗了我。”他想明白了,傻子是不会像他这样刨根问底的。
“我没有呀。”阿久坚决否认。
“我不信,你就是恢复了。”莫燃严肃地说:“我记得你以前发过誓的,只要恢复记忆就告诉我,但是你没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什么时候跟我说实话我什么时候回答你,但是你之前骗我的账我还是会算的。”
莫燃把他推出门外,嘭地关上门。
门外,阿久脸上的笑意消失,换上了一丝忧愁,他昨晚好像做的太过了,因为急着想要逼莫燃确定自己的心意,反倒把他暴露了,现在惹了人生气,他该怎么哄?
都怪他,昨晚都要柳暗花明了,明明就差一点点了!
真坦白从宽?可要是莫燃知道他是个权倾朝野的将军,会不会吓到?会不会觉得他们之间的差距过大,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正是因为有各种各样的顾虑,阿久始终没有把自己的身份表明,他只怕莫燃嫌弃他身份过高,会把他卷入麻烦中。
阿久照旧围在莫燃身边讨好,没得到解释的莫燃把他当透明人,莫nainai越来越看不懂他们之间的微妙气氛,摇摇头任他们自己发展。
过了几天,琅河村里来了个陌生的女人,风尘仆仆的女人手里还牵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似乎是赶路到这里,然后借宿在了一户寡妇家。
很巧,那个寡妇家和莫燃的家就隔了一户人家而已。
“听说她是逃荒到这里的。”饭桌上,莫nainai偶然提起来到他们村子的女人。
“逃荒?从哪里?”莫燃问。
“从东南方向的旭州城,听说那里今年大旱,土地开裂,植被都枯死了,朝廷没人过去赈灾,他们没东西可吃,就只能离开了。我还听说现在朝廷内乱,没人过去赈灾,饿死了很多人。”
莫nainai低声说完,叹道:“真是作孽啊,老天爷不开眼,朝廷也不作为,遭罪的还是我们靠天吃饭的老百姓,但愿人能活下去。”
阿久夹菜的手一顿,微微蹙眉。
饭后,趁着大家都午休的时间,他到了村尾的河边,张可和张郭两兄弟早就回来了,因着河的上流少人,他们就驻扎在了这里,也方便会面。
见阿久过来,行礼道:“主子!”
阿久问:“太子那边情况如何了?”
张可回:“前些日子大哥写过信说找三皇子的把柄没什么进展,不过朝中一些亲近主子的大臣都知道了主子没事,现下正在竭力帮助太子。”
“还有,最近皇上身体抱恙,有风声说皇上要真的立三皇子为太子了,废掉前太子。”
张郭愤愤地补充:“想也知道是陈贵妃吹的枕边风起了效果!”
他还没说的是,因为将军迟迟不回去,皇上听信了三皇子诋毁太子的话。
阿久说的却是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