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与第二任妻子的骨灰被葬在面海的墓园,初春海风凛冽,齐家轩套着棉乎的棒球外套,下身穿着不给肿痛屁股增加负担的绵软抓绒卫裤,最后被齐峻强行押上一顶冬天才戴的飞行员帽,整个人暖烘烘的。
昨天被一顿狠抽的屁股每走一步都刺辣肿痛,更别说爬到山坡上的陵园,齐成宇将哥哥尽量避开伤处,圈着膝窝面不红气不喘地抱着上山。
齐峻走在最后,正好对着哥哥的脸蛋,伸手掐了一下又一下,把齐家轩还带点婴儿肥的面颊掐的发红。
明明年纪最大,怎么长得这么嫩呢...
齐家轩嗔笑着拍开二弟不断sao扰的手,活像只玩逗猫棒玩的不可开交的小笨猫。
大概是动得太活泛了,又正是上山的石阶,齐成宇给了他屁股一巴掌,低斥道:“哥哥!”
小弟力气大,大巴掌隔着裤子也疼着呢,齐家轩倒吸一口气,乖乖环住小弟的脖子,对齐峻可怜巴巴道:“小竣,别逗哥哥...”
齐峻也收了手,并排走到小弟身边,朝那伫立在海风中的一块块墓碑走去。
墓碑上故人依旧,记忆中的父亲已于这张笑意满满的慈祥照片重合,齐家轩作为长子率先给父亲磕了头,在墓前洒上酒,便退到了一边。
父亲其实长得很英俊,否则当年艺术团最漂亮的妈妈也不会死心塌地爱上他,否则两个弟弟也不会生的这么高大俊朗...
青年清秀的脸蛋埋在暖融融的帽子下,看着两个弟弟挺拔身姿先跪父亲,再跪二人的生母,替墓碑擦干净尘埃,心中明净如水。
“走吧臭哥哥!”齐峻蹲下身子让人骑上来,下山换他背哥哥。
“你们俩,弄得我跟瘫痪了似的。”齐家轩嘴上笑着说,却自然而亲昵地趴到二弟宽厚的背上,圈着脖子两腿一蹦,被稳稳地托住大腿背好。
“我跟咱爸说了,我们会好好疼爱哥哥的。”齐成宇拍拍哥哥的后背,歪嘴笑得有些玩世不恭。
”要爸知道我们现在这样,难说都能气活过来。”哪怕屁股大腿还一抽一抽地疼着,齐家轩脸上依旧带着和煦,脑袋搭在弟弟的肩头,半开玩笑道。
“傻子。”齐峻托他屁股的大手轻捏了一把,将哥哥掂了掂。
三人回老宅取了简单的行李,锁好门,与海边小城简单别过,踏上归程的列车。
哥哥要上班,弟弟要训练,明日又是周一了...
列车上,齐家轩屁股有伤,照例小心空开伤处被二弟抱着,不知怎的脑袋愈发晕沉,又在人怀里睡了过去。
齐峻本来只当他被折腾的累了,过了一会儿才感到怀中人鼻息粗重,低头一看,只见哥哥脸上泛着不健康的chao红,伸手一探,果然热得烫手。
“哥哥发烧了!”齐峻顿时紧张起来,低声叫齐成宇。
齐成宇正岔着两条大长腿听音乐,猛的耳机被扯下来,这才听到二哥叫自己,赶忙也去试哥哥的体温,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没事...到家吃退烧药就好啦...”
齐家轩被这俩小子有点大的动静弄醒,自己也知道病了,有气无力道,嘴角还勉强地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昨天在海里着凉,回家又被收拾狠cao得太厉害,如今两个弟弟愧疚极了,只道自己性子太急,把哥哥折腾病了。
“下车直接去医院吧。”齐竣不容置喙,让小弟去兑了些温水过来喂哥哥。
”真不用了!...”齐家轩最害怕医院,他小时候身体弱总去看病,以致于现在一闻到消毒水看到白大褂就莫名紧张,“哥哥买了退烧药呢,家里有的...”
“听话。”齐峻掷地有声,仿佛下一句“再闹就抽你屁股”马上要脱口而出。
齐家轩委屈巴巴,可浑身无力确实连口头拒绝的力气都没有,昏昏沉沉在弟弟怀里睡到下车,被带到了医院。
“病人身上有伤口吗?”
严肃的女医生询问完病人近两日的活动情况,上下打量了眼前三位年轻的男子,两个大高个无论身材还是面容都长得相似,一看便是兄弟,倒是生病的这位让人摸不清楚与二人的关系。
哥哥屁股和腿上有被责打的淤伤,xue口这次应该是没有被cao破,就在齐峻犹豫要不要告诉医生的时候,昏昏沉沉的齐家轩忽然病怏怏地开口对医生说:“没有的,大夫..”
开了退烧针,齐竣先带哥哥去输ye室,成宇跑去交费,回来时就看到俩小护士围着哥俩转,看看高大帅气的二哥,又看看二哥怀里漂亮的大哥,叽叽喳喳地聊天。
齐成宇年纪小,对陌生人、尤其是那些对他们三兄弟表现出过于热情的外人格外不耐,拿着缴费记录黑着脸过去,就听小护士看看自己看看二哥,兴奋道:
“哎呀你们是两兄弟吧?都长得这么帅!”
“我们三兄弟,这是大哥。”齐峻低头捏了捏哥哥的手,像替他找血管似的。
“天呐...”小护士发出一声惊呼,旋即又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