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清静峰中只余一两蛙鸣虫声,一处小茅屋却传来细小的呜咽声,似小猫的哭声,听的人心下怜悯。
一对男人跪在地上,高大些的那个眉目间存着几分压抑的恨惧,目光恨恨的撇在一旁不看坐在椅子上的仙人。娇小些的那个正好与他相反,一边簌簌的往下掉眼泪,一边抽噎着期盼的看着椅子上的人。
这两人均是衣衫不整,高大些的那个身上只批了一件外衫,娇小些的那个更是坦胸露ru,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撕扯的不成形状的布。
他们一个是当朝九皇子,最爱寻花问柳,一个是清静峰峰主的鼎炉,在山间陪伴他修炼已经一年。
所谓捉贼捉赃,捉jian成双,现在正正好好是赶上了,被带了绿帽的仙人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施了法术的脸面目不清,只能看见一片模糊,大约只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左手握着折扇不自觉的往右手中磕。
身边的徒弟和侍童什么样的脸色的也有,有用指责又愤恨的眼光看着地上那对狗男男的,也有面带担忧用畏惧的目光看着峰主的。尤其是鼎炉身边随侍的仆人,更是一脸畏惧又愤恨的样子看着峰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峰主眉目一敛,睁开双目,漂亮的桃花眼中似是疑惑似是不解。
沉yin着让众人都退下,待片刻之后,屋内只有他和那对偷情的狗男男。
折扇哗啦一声打开,轻轻扇了两下,思忖着问道,"若儿,你是否不愿呆在这清静峰上与我作伴?"
被他问到的人先是轻颤一下,然后含泪摇了摇头,"仙长,不,不是···"他要如何说出口,说自己是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本来只想着仙长不在,这人又生的貌美,自己便一时没忍住,只觉得自己那样解释更是yIn贱。
"那他可有逼迫于你,使你不得不如此?"
苏若清看了看旁边气哼哼想要发声的九皇子,低下了脑袋又摇了摇头。
仙人却更是不解,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你这般却是让我费解,不过事已至此,你既与他人两厢情愿做这双修之事,我便不能留你了。"
"我素来喜洁,不爱轻易与他人有肌肤之亲,只是这功法使然不得不如此,那日在宫宴上又见你灵根尚佳且处境可怜,你父亲,"仙人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却依然桀骜不驯的九皇子,又见旁边楚楚可怜泪眼汪汪的苏若清,心思一转便生生打住了话头"咳,不说也罢。"
"本来想着留你在清静峰上与我一同修行,我授你内功心法,你帮我梳理灵力,百年之后你我可共赴大道,如此甚好。却未曾想,忽略了你的心意,不知你不愿留下。"
"也怪我,"仙人叹了口气,"对常人七情六欲,实在是不甚了解,疏忽了你。"
"如此,"骨节分明的手松开扇子,轻轻挽了个诀,一道银白的光线划过,一道符咒凭空在空中浮现,又忽然粉碎成点点的星光。散落在这山间的竹屋中。苏若清的大眼睛映着这点点星光,竟模糊间让人生出怜惜的感情。
"这是我在你上山时在你身上施下的同命咒,我怕的是你乍然上山会受排挤所以施下此咒,来感知你的情绪波动,却不成想用在了今日。"仙人垂下头,目中似有惋惜。
"如此看来,此咒对你而言已然成了束缚。"只是片刻后,仙人便抬起头,目光中已再无惋惜,依然是澄澈明亮。
"便就此作消,正如你我情缘。今日作别,也望君来日无忧,前程似锦,不枉我们相伴一场。"
仙人本就是少年模样,百年不曾长了年纪,心智也不见得有多成熟,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心智不成熟,才能用像是在与朋友告别一般无忧也无怨的态度说出这些本该是让人心碎的话。
苏若清似是不敢相信似的睁大了眼睛,若是不看他身上的外衫没遮住的地方与他人欢好留下的青紫印记和两腿间的污浊,倒也是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风韵,他不敢相信,前两天还同枕而眠还会笑着为他梳发的仙人怎么此刻就如此绝情,竟是要赶他下山。
他结结巴巴地申辩,"对不起,阿则,我是鬼迷心窍,可也怪你,你为何要闭关,我,我只是太寂寞了,我对你的情意是一分也没变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下次一定再也不会了······"他爬到仙人的脚边,涕泗横流,哭着说到。
仙人似乎是被吓到了,也一时无法推开他,便只是掐个诀瞬时出现在了屋子的另一侧,"你又何苦这样,我已经原谅你了,只是我们不能回到从前了而已,你若是愿意跟他走,我便,"仙人踌躇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眼下这种情况如何用词才算恰当,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他以前从来没有用到过这个词的时候,只是在小师叔的结契礼上听到别人说过,"我便祝你···祝你····哦对,祝你跟他佳偶天成。你若是不愿跟他走,我便送你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你依然可以好好生活。我只能做这么多了,你要再多,我也没有了。"
说完,一阵风吹过,等苏若清再睁眼的时候,已然是在是在距离千仞山山脚百里的村庄中的客栈里,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