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卵。
时渊看着他,目光无所悲喜。
【可凤凰卵已经一分为二了,来不及了。】
成霜哑然,一脸震惊的看着他掌心的东西。
而就在这时,或许是因为取出了凤凰卵,灵阵发生异动,灵气像是不受控制的窜了出来,一股股成形的灵气撞在石柱上,晃动的厉害。
同时,时渊也受到了反噬,脸色惨白,他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神情没有一点害怕的反手又推入胸膛,身子也因此有些不稳,却还是继续维持着聚魂灵阵。
宴林看他固执的样子,皱起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他飘的更近,像是站在他的旁边,眼睛却仔仔细细的打量眼前的人。
灵力枯竭,神魂受损。
连他都看的出来,强弩之末而已。
以他现在这副样子,百年之内如若渡劫,紫金云雷一下,必定失败,连万分之一的成功机会都没有。
明明他该心如止水的在他的迷障幻境里走个过场,找到心魔后直接除掉就是了。
明知道是幻境,记忆,都是些已经发生的过去,他不该在意,也不需要在意。
可是,为什么,心被什么压的厉害,很重很重,同时也被一股涩涩的味道包围,细针扎下,瞬间的刺痛难受。
而成霜或许是因为方才凤凰卵的打击太大,目光失神了许久,最后张了张嘴,却一个字没说出口,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偌大是聚魂灵阵只剩他一人,茕茕独立。
宴林凝视着这个挺拔修长的熟悉身影,记忆穿过所有的时间,那些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被一一重合。
他看见天穹星空中,清风朗月般的辰霄,还有漆黑夜色里皎月的银光倾洒下一袭朦胧轻纱。
遥远而不真实。
那个藏在宴林心底深处,被遗忘,被他埋葬的死死的情绪终于还是被挖出来了。
即使当初在小岛上,他死皮赖脸的缠着他,即使这个人好像回应了他,但他任然觉得自卑,害怕。
很好笑吧。
他堂堂浩然仙府二公子,何时能用上自卑二字,无论是地位也好,资质也好,这些东西拿出来,他从来都是让人艳羡的,可对上这个人,自己所骄傲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平淡无奇。
每一次面对他的直白讨好,每一次他的小心谨慎,对方都是那样平平淡淡,漆黑的眸子看不出喜悦。
他只能自己猜,或许他是喜欢的吧……
可越是细想,他越是质疑自己。
他是真的看懂了这个人吗?
还是只是自以为是而已?
所以,在那岛上他曾在晚上无数次偷偷问自己,他会看上自己吗?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傻,太幼稚?就算现在他答应了,以后会不会想通了就离开他?
不安一直在他心里,从未抹去。
即使这一生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面对这个人的示弱,他也只能用记恨他的过错,来抵消心中的不安稳。
火光摇曳如花,他不敢离得太近。
本以为就这样保持距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可……
宴林定定看着他的白发,他漆黑双眸中需要破晓的黑夜。
他好像真的……
飘在空中的宴林缓缓抬起手,遥遥的想触碰他侧脸。
而这一次他确确实实的做了,白皙的指尖也诡异的没有穿过,反而碰在他脸上,时渊一怔,陡然侧过头,直接对上宴林的眼睛。
瞳孔剧烈收缩!
可不等他开口,周围白光大盛。
宴林再次回到了他死时的场景。
一切似乎又再一次重来,在宴林诧异的神情里,他就这么一次次的,重复着他的死亡。
无限制的循环着。
在不知道多少次后,宴林终于明白这一重魔障,到底是什么了。
正如他对自己死的时候的恐惧,对于时渊而言,上一刻亲手杀了他,下一刻却想起曾经的种种,模糊背影中寻找了那么多年,却被他亲手毁了,爱恨交织,这种绝望的痛苦是种无尽的折磨与悔恨。
他就是要让自己体会无数次,那般蚀骨的无疾而终。
即是痛苦也是自我折磨的救赎。
上一个幻境如果是希冀,那么这次便是他最深的执念。
宴林就这么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逃不掉,也数不清多少次。
或许是已经报了仇,又或许恨意已消,看着这人曾经的经历,和陷入心魔后的自我折磨,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直到他再一次倒在了祭台之上,心中的压抑变为刺痛,并达到了极致。
第119章 心魔
可自第一次触碰到他后,后来的重复中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和法则对抗,他始终无法再一次碰到他,所以在后面让人窒息的循环中,他甚至只能看着。
不知多久后
宴林喘着急促的呼吸,看着那个人再一次蹒跚的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