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他……”
安瑾年抿了抿唇,说不出是嫉妒还是其他,到底宴仪清这个哥哥在你心中还是不同的,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是为他这般求我。
但安瑾年始终是安瑾年,他抓住袖口的手,扯下拉到眼前紧握住,语气冰冷:“赤玉破碎,神魂散尽,就是圣人………也回天无术。”
周围依旧打的激烈,阵阵冲击的余波,白光骤现又落下,一切否仿佛身在一个无穷无尽的幻境之中,宴林看着安瑾年的脸,那双冷漠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虚假,直接的不留余地,。
渺小的希望如同冰原上的星星之火,还未发出火焰,便被残忍的寒风泯灭,而空中的那些灵光早已随着呼啸的狂风散了干净。
没了——
他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地上是暗淡无光的盛庭卷。
喉咙里滚着粗重的喘息,耳边阵阵轰鸣声,没了主人,它已经失去了灵光。
他缓缓蹲下拾起琉璃卷,掌心是沁人如冰的寒冷。
现在的盛庭卷和爹爹的惊世卷一样的。
宴仪清死了。
真的死了。
这一次,他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了,他神情苍白恍惚,蓦的一阵血气上涌,口中尝到了作呕的血腥味,身体晃悠了一下像是要跌倒,安瑾年见状一把将人纳入怀中。
安瑾年神情严肃,掌心运起灵力落在他胸膛之上,探视着神脉是否有损。
耳边却忽然响起一阵大笑的声音。
“这个世界的蠢人还真是多,总能为了那些所谓的血脉,甘心赴死,废了自己一身的东西。学学我多好,大道成功在即!”
安怀亭的声音肆意而嘲讽,好像对方的牺牲是多么的愚昧,他作为三大仙门,更是最为注重血脉的云境派,不但对血脉没有敬畏,甚至能心狠手辣的亲手杀了血亲,狂风吹起他的衣袍哗哗作响,目中戾气滔天,Yin气瘆人哪里有半分门派仙君的样子。
而下方消失的寄灵阵消散干净,它带走了生人,徒留下森森白骨,阵法外侥幸活着的几人已被震慑,心中修者的傲气荡然无存,只能像个被惊吓的凡人,愣愣的看着那个悲惨的浩然仙府二公子。
宴仪清是中天界难得的变异灵根,道途原本就比常人宽旷数倍,如今浩然仙府变故又成为接掌之人,本是前途无量,现如今却因一道舍身咒而神陨,任谁见了不说一声可惜啊。
可中天界遭临大敌,他们尚有一丝余力去可怜别人,但谁又来可怜他们呢,能不能活着离开都还是未知之数。
就连这中天界第一人也未必……
想着他们看向那白衣之人。
时渊站在他的对面,折乌落在身侧,他依旧冷着脸,只是呼吸却重了许多,显然,境界跨越的安怀亭已经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对付的人,从方才的对招来看,他竟然还处于劣势。
他垂眸看了一眼下方俩人,放才身陨的动静他自然也知道,只是那双黑沉冷冽的眸,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如同最寂寥的夜,最辽阔空旷的深空。
他看着宴林挣扎着想要起来,手中紧紧握着琉璃卷,仇恨的目光紧锁着安怀亭。
眼底深处只有一片静谧,现在的他,只是长天剑派的时渊,下方的人,也只是他名义上的弟子,关心虽然还在,可没了情根到底还是不一样了,那些热烈而隐忍的东西不见了。
他不会再用浓烈的目光看着他,时刻注视着他,也不会因为他受伤飞身而下查看他的伤势,他还是会护他周全,只是一切都变得平静寡淡而已。
“怎么,死了一个仪清仙君还不够,还想一起陪葬吗”
看着宴林挣扎着想起来,安怀亭笑着,或许为了看好戏,此刻距离宴林和安瑾年的距离不算远,他将玲珑箭矢召回身边,悬浮在身侧,手中运起灵力刚想推出去,再给他们致命一击,目光却被地上的一个东西吸引。
瞳孔一缩!
几乎是瞬间,一阵黑影闪过,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透明的琉璃瓶子站在不远处,指尖紧紧捏着瓶身泛白,瓶中的银光如璀璨的星辰,他神情微滞,像是不可置信。
片刻着沉寂后,他的脸色骤然变得Yin沉可怖,杀气陡然翻了几倍,汹涌澎湃的真气,周围的风雪被强势的打散,狂风呼啸,似乎要将这片南海仙境撕碎。
他侧过头,Yin沉沉的目光紧盯着宴林,狰狞的一字一字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众人看着他这模样,警惕的摒住了呼吸,但同时也将目光锁定在那个瓶子上,而瓶中的东西,他们既熟悉也识得,那是一块魂魄碎片,魂烬。
可是,是谁的魂烬竟然让这个魔头这么紧张?
被杀气包裹的宴林缓缓回神,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安怀亭巨大的情绪波动,直到他看见被对方抢去的瓶子,看见里面的东西,才缓缓回过神。
可此时的宴林因为宴锦的死,已经红了眼,就算是破罐子破摔,对不起挚友,他也要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