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霜被堵了几句,但脸色却依旧不见好,只是霸道的睨了旁边的人一眼,干咳了一声。
“是你这师傅不着调,成天往外跑,我才帮你照顾临沂那孩子,不要说的我欺负你,要跟你抢一样。”
舒源看着他一脸正气不为所动的样子,摇了摇头,堪堪咋舌。
长此以往,还真说不定。
但他就这么一个徒弟,就算是师兄也没得商量,但他说还是嬉皮笑脸的,将话题一转。
“行,师兄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不和你争。当初师弟被罚受了那么重的伤,问你半天你也不告诉我,自己私下又老是跑到他闭关的地方偷看半天,跟个老母亲一样。”
“这师兄弟之间有什么事,说开了不就行了,非得搞得他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一样,他就是一个无感的冰人,除了大道苍生什么都没兴趣。”
“不对,现在应该再加个徒弟,说起……”
他扯着一嗓子说的起劲,也没看成霜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两人说着,只见天边忽然迸发出一道白光,掺杂着浩荡的剑气,隔得这么远,也能感觉空气一滞,剑光打开了云海,直指苍天!
那方向是师弟闭关的仙山。
舒源理了理衣衫住了口,笑的一脸褶子:“说来就来,这师弟正好出来,我去瞅瞅!”
说完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成霜则站起身看了过去,神情复杂难辨。
第99章 信任
等回过神来,宴林已然站在了西厢后院别林之中,四周灵草繁盛,一片生机盎然,鼻息中青草幽香,和记忆里的好像并没有区别。
可那众多灵木花草相互簇拥,只有西边一角,有一株矮小的红羽花,艳丽的模样另类而突兀,就好似他现在一人站立其中,寂静无声却让人生出一丝格格不入的感觉。
安瑾年的话恍若还在耳边。
他发神的盯着那珠红羽,却神情恍惚的抬手指尖落在了眉心,白缎被风吹起在眼前飘落。
神魂已融,想必对方早已经知道他的存在。
他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如此捉弄。
为什么他要想起那些不该存在的记忆。
为什么那柄血淋淋的利刃,偏偏会是他师尊,如今让他如何自持?
难道非要装作一切都不知道,自欺欺人才可以吗?那他与从前懦弱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一样的不敢,一样的退却,自己口口声声说的报仇,又止步于此。
“今天小姑娘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准备去,公子可说了要好生照料您,可不能怠慢了。”前方不远处的屋舍内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宴林抬起头目光透过半掩的窗户能看见里面有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却是孩子的身形。
“……不用,我不饿。”稚嫩的声音回答到。
是小铃铛的声音,对了,他将孩子安置在了西厢。
指尖离开眉心,他朝着那屋子走去,脚步轻缓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随后她又轻声道:“我可以去找哥哥吗?他答应我会一直陪着我的。”
宴林脚下一滞。
“小公子最近事务繁杂,怕是腾不出时间,您若是想见,今日我便问问去。”那服侍的人以为她说的是宴林,便信口回答。
但宴林知道,她口中的哥哥,不是他。
他一下被束缚住了手脚,胆怯的转过身,不是她想见的人,又怎么去直视那双期望的眼睛。
他还欠小铃铛一个答案。
倏地握紧了身侧的手,沉寂的眼底蕴藏着一束光芒,灵力如波涛席卷周围的灵木花草,被震慑的一颤。
他已经站在深渊之前,前方无路,后退无门,脚下只有看不见底的黑暗,他现在需要做的便是跳下去,在粉身碎骨之前,看清那黑暗之下的怪物。
这条命,是他最后的筹码了。
不能一直的输下去,不能再像尘埃一样无声的消失了。
他转过身,看向了宴锦别院的方向,迈出一步。
就在他准备迈出第二步时,忽而眉间一热,像是被烙铁烫伤一样,霎时感觉有无穷的灵力正往上涌去,微微发烫,那道隐秘的剑纹此刻也显露了出来,一丝剑意从中迸发而出,凤凰卵的位置也传来阵阵刺痛,他脚蹒跚了几步,弯腰抚住额头。
这是——
凤凰卵?还是时渊?
密集的疼痛袭来,他忍不住轻哼一声,他立刻运起灵力疏散着经脉,打散这突如其来的剑意。
可这痛来的快,消失的也快,几刻的时间却如chao水褪去,若不是残留的阵阵痛感,他会觉得方才只是一个错觉。
他站稳脚,按住胸口,难道真的没时间了。
宴林目光一沉,眸底划过一丝Yin冷的暗光,朝着宴锦的方向飞去。
刚到他院落,却见一个人推开门走了出来,定眼一看是林炎之,只见他神情沮丧眼眶红润,如同哭过一样,走出门抬头,发现前面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