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放心,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我们只是担心有人会趁虚而入对仙府不利,才急忙赶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当然,之前我们没有出手相助,自然也是有理由的....”说着他一顿,目光中露出世俗的圆滑与警戒,“我们也想看看,你们两个嫡系到底有没有本事,守得住这偌大的家业,如今看来,府主教的甚好。”
仪清沉稳内敛,张弛有度,这卿和虽没见他出招,可方才敢直接闯入二人斗法之地,便看得出,心境不低。
这般后起之秀,必定有一番作为。
“如此说来,方才是小侄误会了。”宴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缓步走到宴林的身边:“还请您不要见怪。”
宴金城摆了摆手:“无妨无妨,是我们没事先打过招呼,与小侄无关。”
“既然那些找事的人已经打发走了,那我们也先留下帮着你处理剩下的事情,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再离开不迟。”
宴锦抬手行礼道:“多谢。”
宴林看了一眼他们,又看了一眼还未离开的谒金门众人,侧身对着宴锦开口:“那我先离开了。”
宴锦定定的看他半晌,点了点头:“你去吧。”
.....
寄灵阵在栖凤山的大后方,是浩然仙府寄存亡灵的地方,这么多年来,他一次也没踏入过。
林中树木葱郁古朴,枝丫上萦绕着一层淡淡的薄雾,繁盛的枝叶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周围暗沉沉的,空气里shi气很重,林中零散的竖立着许多石碑,时不时飘过一两个魂力聚集的光点,小路从中蜿蜒而过。
他站在一个和周围风霜侵蚀的石碑不一样的新碑面前,淡蓝色的轻衫被风拉起衣角,与死气沉沉的林中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灰暗的光线落在白皙的脸上,衬的眸中黑色如深渊般暗沉,寂静深刻的目光凝视着碑上的每一个字,好一会儿他从怀里摸出一条白缎,绑在额头,跪在石碑前。
“爹爹,卿和来迟了。”
第97章 可好
荒芜的周围一片死气,静谧声中,却无一人回答他。
他只是跪着垂着头,黑发白缎滑落遮住了脸颊,看不见神情,只有那双腥红的眼睛木然的盯着石碑的一角,孤寂的背影好像容纳着巨大的悲伤。
“您不是说,会等卿和回来吗?”
“我回来了,为什么您却不在了呢?”
依旧是一阵寂静的沉默,死水一般的安静,如同冰刃刺向发紧的心脏一阵阵尖锐的抽痛。
他无措的捏紧了衣角,指尖发白,目光所及的崭新石碑却刺痛了他。
眼中的痛苦被泪水shi润。
“原来……我真是一个灾星。”
“自以为竭力保全了自己,保全他人,却总祸害身边的人,连累你们一个个死去,被害两世,卿和心中有恨,也有怨………”
“可现在,那些恨好像都不重要了,哪怕再死一万次,我也会找出背后的那个人,杀了他。”
“不就是凤凰卵吗,既然他想要,我就给……是鱼,总会浮出水面,只有到那个时候一切才会结束。”
“而我自己的那些孽障,便扔了吧。”
“我会报仇的,相信我,爹爹……”
他自言自语的呢喃声,无一人倾听,只是随着风消散在暗色的周围,冷沁入骨。
时间流逝,他便在这寄灵阵跪了许久。
不知何时,忽而背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宴林回过神,闭了闭眼将所有的情绪收敛,再次睁开眼时,漆黑的眸子里只剩下一片冷寂,好像那些情绪的波动都是幻象一般。
安瑾年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残念在背,右手指尖捏着一片翠叶,辗转把玩着,深邃的眼睛凝视着前方,看着黑发中的那抹白缎。
“你不必太难过,他死的很痛快,没有折磨。”
宴林缓缓站起身,回过头,眉宇之间染着寒霜,那双眼睛却和方才广场之上一样,平静的没有情绪。
“你来干什么。”
安瑾年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他抵触的语气:“上次一别,我们已是八年未见,方才你又那般冷落我,我想你的紧,便只有自己过来找你了。”
这直接又不要脸面的话让宴林微微皱起眉头。
对方见此,嘴边笑容扩大:“你莫不是忘了,我说过让你做我道侣,那时你可还没有给我答案。”
宴林瞥了他一眼,直接冷声道:“不可能。”
说完便想直接飞身离开,但安瑾年的动作却更快,直接一个闪身至他身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力道颇重,宴林低头,看着手腕上骨节分明的手,挣扎拂开,却没动,抬眸,眼里的神色更是冷了几分。
“放手。”
他笑道:“不要拒绝的这么果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找到杀宴府主的人吗,我帮你。”
宴林侧眸与他对视:“你帮我?”
“没错,那天我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