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林睐笑着打了他一下,“走吧,带我去你家撸撸羊驼。”
走着走着,林睐看着边应漓脸上那点可能是演出来的笑意一点也不剩,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情也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好了很多。边应漓不会酸唧唧地哄人开心,但是总能这么四两拨千斤地让人转移注意力。
除了这次杜瑶的事情让边应漓出了趟门,接下来的三四天里边应漓又只宅在家里研究新的配方,或者逗会儿慢慢,或者在跑步机上跑一会儿。以前他喜欢出去跑,但是现在他嫌空气冷,冷得刺肺刺骨。
距上次出门已有四天的这一晚,他接到了杜为苇的电话:“瑶瑶后天办订婚宴。”
边应漓躺在沙发上伸着长腿,毫无人性地“压榨”慢慢,用宝贝宠物暖脚:“和易贤?”
“是啊,”杜为苇感慨,“本来说易贤这孩子也不乐意,但是瑶瑶居然还私下找了易贤,两人单独约着吃过几顿饭,居然都同意先订婚了。”
边应漓也觉得奇怪:“易贤会同意?易贤也同意了?”
杜为苇不懂他惊讶的原因,只说:“你早点过来,还是出席一下。杜老爷子的意思,大概是要让你这个外孙面世了。”
边应漓沉默片刻:“不来会影响你吗?”
杜为苇也沉默了片刻,然后笑着劝他:“还是来吧——好歹是你表姐订婚。”
......
边应漓的确到得早,虽然订婚的地方是当地最豪华的酒庄,室内室外都能有充足的暖气供应,但杜为苇还是认为边应漓裸身穿浅灰色西装实在是不明智。
而且,这小少爷优哉游哉地牵着他那只非常特别的宠物一起,散步似的出现在现场。
杜为苇在大门外拦着他,小声吆喝:“你这是在干嘛?把他带来不怕乱咬人吗?出事了怎么办?”
边应漓挺无奈地晃了晃牵引绳:“里安前几天贪玩,这会儿发烧了。慢慢又粘人得很,一刻也离不得人,你叫我怎么办?总不能让病人照顾他吧?”
“你这不是胡来吗!”杜为苇真的生气了,又推着边应漓往里走,“衣服也不好好穿、还牵着这么个不靠谱的宠物,你当自己来干嘛的?你知不知道一会儿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物?胡闹个什么劲!”
边应漓犟着不走了:“什么人会来?易部长,还是杜书记?哦,不对,我外公。他们谁会来吗?”
平时总和边际域一起见这个小孩见得更多些,杜为苇从不知道这小孩能这么幼稚,就今天这样儿,格外幼稚,不知道是在和谁较劲。
“别在公众场合说这些!可小声点吧你!”终于到了室内,杜为苇推了推边应漓,“去,快去穿件衣服。”
边应漓牵着慢慢:“不。”
杜为苇觉得好笑,指着慢慢:“你把他打扮得人五人六的,还扎领结呢。你听话,快去穿好。”说完她又准备把慢慢带走。
边应漓及时制止:“欸,你别碰他。慢慢脾气可差了,小心他啐你。”
杜为苇皱着眉瞪他:“找老板看能不能和后院的马拴一起。”说完,往他脑门上戳一指头,“二十好几的人了,什么脾气!”
边应漓牵着慢慢继续走,可能也真的觉得到处带着这么个宠物不合适,就想着去后院看看,但没走多久,身边人是越来越多了,边应漓还是没看见服务生模样的人。
只不过他看见了即将订婚的某位。易贤正朝他走来,一身挺括黑西装,光彩照人。他就那么熠熠生辉地朝边应漓走来。
边应漓本不想和他多说什么,但是易贤走到他面前,优雅而不满地皱了皱眉,指着他身旁的那只龇牙咧嘴的羊驼:“边先生,这不会是你的贺礼吧?”
边应漓笑而不答,只微微偏过身子:“借过。”
易贤并没让,凑近了几分,慢慢的喉咙里也发出“咳咳”的动静。易贤友善地笑着问:“边先生,你可以不尊重我,但是今天到场的几乎没有咱们两家长辈的关系,只有我和杜瑶的人脉。也许他们没那么大的台面,但好赖也可以说得上是相当体面的人物。你这么做,让大家怎么想新娘子的家里人呢?”
边应漓冷笑一声,并不打算在这里逞口舌之快,就要绕道离开,易贤依然寸步不让:“忘了说,姜老师今天也会来。我还真是好奇,姜老师会送我什么样的贺礼呢?毕竟我和老师不说别的,也有了这么多年的交情,亦师亦友,老师对我向来大方,我的人生大事,他一定也很重视。至于你......老师回国这么多天几乎天天都会到爷爷家来,你应该是没什么机会见到他的吧。”
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四周的人还是挺多的,但到现在,路人们也许觉得新郎和朋友密切聊天,闲人不得随意打扰,居然都散了。易贤的声音不大,却在此刻显得分外清晰有力。
边应漓摸了摸慢慢的头,不小心下了重手——还是听不得那个人。慢慢被惹恼了,“呲呲”地就朝易贤干净漂亮的衣服上吐口水。
易贤惊了,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边应漓也没想到这小东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