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棉昨晚回来已经很晚,她照例打开两个孩子的房门开了一眼,大儿子却没有在自己的房间,她心里漏了一拍,急急忙忙去开小儿子的房间门,看见两个人对卧在一起,总算放下了心。
下雨天铁窗框和一些陈旧的家电容易发腥,她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那台勤恳工作了十几年的空调,或许该给孩子换个新的,林南笙不比一般的男孩子,这种钱不能省。想到这里,她眼中又流露出伤感起来。
从她知道林南笙的生殖畸形开始,她每一天都活在悔恨里,她觉得是因为自己的软弱和逃避,导致了林南笙的畸形。要么就索性不要带他来这个世界,要么就让他健健康康的来到这个世界。是她连做母亲最基本的事情都没有做好,才让他成为这样的孩子。
林红棉,红色的木棉花,那本该是个大人们怀着美好的期望许下的名字,可是她的生命好像从来没有像那种红色的花朵一样美好过。
林南笙七岁的时候,林红棉看着他一笔一画,在田字格本子上写着的那两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看起来不像笑甚至有点像哭,她说,原来是这个意思,妈妈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这个意思。
她意识到自己的口吻怀着深深的遗憾。她被父亲卖给人贩子的时候都没有意识到,可她在那一刻忽然就明白了,原来她很容易爱上什么人的原因是因为她理应要有的,但她从来没有,她被种下过希望的,可是希望却从来没有发过芽。她是一直那么的,希望被爱啊。
七岁的林南笙看不懂妈妈脸上的表情,那太复杂了,他理解不了,但他知道妈妈应该很难过,他很怕她哭的。于是他跳下椅子,抱住林红棉的腿,仰头很担忧地看着她,告诉她,妈妈不要难过,有阿笙和哥哥一起陪着你。
林红棉的眼中浮现泪水,她的眼泪滴进林南笙的眼睛,孩子下意识眨了一下眼睛,却还是坚定地望着她。
她庆幸自己所受到迂腐的家庭教育除了重男轻女之外,还有人命比天大,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自己的孩子这一条。
就是这样,她才有了机会在她的生命中再次感受到爱和希望的存在。
林红棉关上的房门,决定等下个休息日去家电城给两个孩子选个新空调。
林南笙在早餐桌上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兴奋地喊出了声,一觉全醒了。本来现在放暑假,他总是吃完早饭继续去睡,吃个早点像在梦游。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买呀?!”
林红棉抿住唇笑了一下,给他夹了一个春卷。
“等妈妈下次休息吧,下次休息时候我们一起去家电城,咱们娘仨一起在外面吃顿饭。”
“好哦好哦!”
林畅喝了两口粥,想了想看向林红棉:“我那边还有点钱,拿去换空调吧。”
林红棉佯装生气似的白了他一眼,也给他夹了个春卷。
“你自己的钱自己放好,妈妈怎么好拿你的钱啦。”
林畅笑了一下没说话,低下头捣自己的碗,余光瞥见有一双眼睛有点贼地正盯着自己,他腿上忽然被一块热热的东西贴住,从下往上蹭了一下。
“咳—咳——”
林红棉皱着眉看向林畅,有些嗔怪的口气:“欸哟,干嘛啦,谁跟你抢饭吃啦?”
林畅抽了两张纸巾捂住嘴,腿上的热源还在试探,越蹭越来劲了,很得意似的用指甲尖去刮他,刮到起鸡皮疙瘩,他又把圆润的脚趾头从他的中裤裤衩里探进去,才擦到他大腿内侧的边,就被林畅一把抓住。
林畅半张脸捂在纸巾里,只余一双眼睛紧张地盯着林红棉,瞥了一眼林南笙,那个作怪的正咬着筷子尖儿一脸坏笑地瞧他。
简直就是又可爱又可恶。
早知道昨晚应该做到最后,最好做到他起不来床,那他今天也不会还有Jing神跟他搞这种早餐情缘。
林南笙忽然问他:“不走啦?”
林红棉喝着粥,莫名其妙地嗯了一声,抬头看他,只见他在看他哥哥,于是又看向林畅。
林畅脸上好像也带着一点笑,似笑非笑的像不好意思,又像拿架子,神神秘秘的。
“咳—嗯……嗯,不走了。”
“讲的什么呀?兄弟俩神神秘秘的?”
那只作乱的脚忽然收了回去,林南笙左右摆了摆身体,心情很好的样子,鬼Jing灵似的回了林红棉一句:“没什么,不告诉你。”
林红棉含着筷子尖,脸上浮现出一种快乐:“喔唷,什么小孩子就有秘密了啦?都不知道跟妈妈讲的,明明昨天才吵着要跟你哥哥一起睡觉吧?是你吵着的吧,不然你哥哥没事跟你睡觉干嘛,这一夜就长大啦?”
林南笙自豪地向他妈妈一扬下巴,得意道:“嗯!长大啦!”
“咳—咳——咳—咳咳……”
“哟,怎么了啦?畅畅,要不要紧啊,怎么今天一直呛到的?”
林畅连连摆手,用纸巾捂住了嘴,缓了几分钟,他看向一脸愉悦的林南笙,伸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