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澧顺从的张口吃下,可他身上的高热没有褪下去半点,英挺的眉紧皱着,脸上满是痛苦,还有跟宁耀之前所看到的画中人脸上表情相似的……渴求。
“没有用的,这些东西都没有用。”郁澧的声音沙哑,他伸出双手,握住宁耀给他喂药时的那一只手,缓缓的将宁耀的手拉下,贴在自己的脸上,发出一声难耐的喟叹。
在一片火热当中,宁耀的手是唯一的清凉。
宁耀的手上还带着克制不住的轻微颤抖,他感觉当自己的手被郁澧带着,指尖划过那清晰的眉骨,高挺的鼻梁,最后到达那温度高得吓人的薄唇上。
那一张薄唇张开,伸出里面的火热,从宁耀最长的中指指尖,一路向下滑去,最后在手腕上停留,轻轻的啃着。
“唔……”宁耀发出一声鼻音。
郁澧将头抬起来看向宁耀,眼神烫的惊人。
“能不能……摸摸我?”郁澧哑着声音说道。
摸什么,摸哪里?
郁澧没有明说,但在这样如同饿狼般的眼神当中,宁耀领悟了郁澧想说的意思。
面对着这样的郁澧,宁耀从满心的焦急忧虑当中回过神,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现在跟已经中了燃情种的郁澧在一起,可能并不安全。
郁澧似乎看穿了他的念头,突然开口道:“你要走了吗?我理解你害怕,你走吧,趁我现在还能够控制自己,走得越远越好,这样就不会被我伤到。”
宁耀连忙捂住郁澧的嘴:“别说傻话,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扔下你跑了。你那个……现在还不能帮你,现在时间紧迫,你再撑一会儿,破坏了这个封印塔,我马上带你离开魔界,去找解药。”
郁澧拿开宁耀的手:“出去以后,也不会扔下我一走了之?”
“当然不会,你这个模样,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在外面闯荡,被欺负了怎么办?”宁耀忧心忡忡,想到郁澧可能会像画上的那个人一样被欺负,整颗心脏都被愤怒的大手捏住。
更不用说郁澧是为他挡下的燃情种,不管是出于哪个方面的考虑,他都绝对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郁澧极快的笑了笑,撑着墙,站起身:“好,往前走吧,去破坏前面的那一个封印塔。”
于是宁耀自动自觉地靠过来,将郁澧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让郁澧能够扶着他行走。
郁澧低下头,将鼻子埋在宁耀的肩颈之上,缓缓的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将这人的气息吸入肺中。
血ye依然在沸腾燃烧,每一根骨骼,每一根经脉,都在叫嚣着让他去做那些快活的事情,得不到发泄,那就转变为无尽难耐的疼痛和燥意。
上一辈子里,他已经饱尝过中了燃情种之后忍耐的苦楚,那是让他都难以忍受的苦,在每时每刻,都想要以疼痛麻痹自己,甚至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
是以,在上辈子终于摆脱了燃情种的折磨之后,郁澧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跟这个东西有所接触,不管在何种时刻,他都会尽力远离。
可是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够再压迫他,是他自己亲手给自己种下了种子。熟悉的痛苦明明再度来袭,却丝毫掩盖不住发自内心的愉悦。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可以近一点,再近一点。
*
接下来的路很顺利,一路上没有机关暗器,在通道的尽头,就是封印塔的内部。而在通道尽头和封印塔的连接之处,有一个巴掌大的按钮。
郁澧观察后说道:“应该就是这个,这上面的纹路一路连接到了封印塔内部。破坏了这个按钮,这个塔应该也会被毁了。”
宁耀点点头,抽出剑用力一劈,那按钮就被劈成了两半。嘎吱嘎吱的怪异响声过后,封印塔轰然倒塌。
一束阳光从倒塌下来的塔间隙处照耀而进,宁耀打量了一下那空隙的大小,没有选择用剑飞出去,而是从储物戒里搬出飞舟。将郁澧带到飞舟内部安置好后,这才让飞舟上升,穿过空隙,朝着既定的目的地飞去。
根据宁耀看的那本书中所说,燃情种的解药材料位于人族与妖族交界的某一处深山当中,与魔界之间的距离,可以说是天南地北。
正常状态下的修士要去到那么远的距离,都要花上一段时日,更何况是中了燃情种的郁澧。
飞舟可以按照设定好的路线自动飞行,宁耀把动力舱里放满了灵石,然后赶忙去看郁澧的状态。
郁澧半靠在软垫之上,在宁耀进来时抬眼,眼神让人害怕。
宁耀没有犹豫的走到郁澧身边,伸出手去触碰郁澧的脸颊,被掌心下的肌肤温度吓了一跳。
“你怎么这么烫了!”
郁澧轻轻的眨了眨眼:“……你很凉快。”
宁耀知道自己对于郁澧来说很凉快,按照他的经验,对于中了这种毒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东西的降温效果,比另一个人的肌肤更好。
郁澧握住宁耀的手腕,再轻轻一拉,宁耀便整个人倒在软垫之上,倒在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