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山雪简直无奈,他的伤都在下身,只要没有大动作,哪会碰着了。
杨烨还是说不行,“你手腕上结痂还没好,别再碰坏了。”
“阿烨,”段山雪搂着杨烨的脖子晃了晃,含笑道:“我又不是纸糊的,别这么紧张好不好?”
“我倒宁愿你是纸糊的,就算哪里破了我也可以再糊一个,”杨烨咕哝着,语气委屈巴巴的,“可你不是啊,万一破了坏了,我去哪才能再找一个你啊?”
段山雪怔了一下,心跳嘭嘭的,这傻人,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阿烨,”他捧住杨烨的脸,不停的抵蹭着杨烨的额头,“什么时候这般会说甜言蜜语了,比诗都好听。”
杨烨笑了笑,侧过脸在段山雪的手心处亲了亲,“不是甜言蜜语,是真的嘛,”他搂住段山雪的腰,又偏头吻了吻人,极珍爱的软声说:“这世上只有一个你,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山雪啊。”
段山雪要生生被杨烨溺死了,“傻阿烨,”他描摹着杨烨的眉眼,如同在瞻仰着他的神灵,“你是我十辈子积来的福分吧?”
两人情深意眷的看着彼此,又紧紧的拥住了对方,只恨不能融进对方的骨血里,片刻也不分离。
何谓刻骨铭心,当真只有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才能体会其中滋味。
外头的爆竹声此起彼伏,小儿嬉戏的笑声清脆欢快,家家户户都飘出了饭菜的香气。
杨烨第一次真正下厨,忙碌的满头汗,纠结了好一会儿是先煮饭还是先蒸菜。
煮饭他是会的,水米的分量都拿捏的好,可蒸菜之前他只是见他娘做过,却不甚记得细节。没办法,他只好把洗好的青菜都放到盘子里,遵循着清淡的原则,少放盐,然后就蒸锅里了。
段山雪对于下厨是一窍不通,但他执意要给杨烨帮忙,至少添添柴烧烧火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小厨房里不一会儿就热气弥漫,锅里的水沸了,丝丝缕缕的白气从锅盖处钻出来,隐约还能闻到一点混杂的香味。
“山雪,你回屋,”杨烨叨咕了好几次,这会儿得了空就来拉段山雪,一点活也不愿意让人干,“我买了红纸回来,你回屋写副对子吧,咱家没贴对子呢。”
“好。”段山雪欢喜的应了,小时候他就喜欢帮爹娘贴对子,多少年没再贴过了,熟悉又久违的感觉让他很是欢欣激动。
“对了,”杨烨抓着两颗鸡蛋,用手背蹭了蹭鬓边的汗,“你想吃煮蛋还是炒蛋?”
段山雪忍不住笑,“阿烨会炒蛋吗?”
杨烨也跟着憨笑,“应该不难的,”他又转身从小筐里拿出两颗蛋,“那就再煮两个,万一炒的不好吃就吃煮的。”
段山雪凑过去亲了亲他,“没事,阿烨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这话不是假话,等杨烨的菜出锅的时候,段山雪真的没有表示一点嫌弃,尽管他不知道杨烨做的到底是什么。
一大盘子蒸菜泞乎乎的,黄的大约是土豆,绿色的就是各种蔬菜了,段山雪尝了尝,嗯,反正都是菜味。
杨烨局促的涨红了脸,“你再尝尝炒蛋,”他指了指桌上那盘黑乎乎的东西,又把手缩回去,脸更红了,“算了,你还是吃煮蛋吧。”他把碗里的煮蛋拿出来,在桌上一敲,开始给段山雪剥蛋壳,嘴里还叨咕着,“是火大了,下回我肯定能炒好。”
段山雪简直笑的不行了,连连点头,“嗯,就是火大了,不然阿烨肯定能炒好的。”他夹了一筷子黑乎乎的“烧蛋”,仔细嚼了嚼,“挺好吃的,外焦里嫩,很特别的味道。”
“别吃了别吃了,”杨烨把煮蛋放到段山雪碗里,把黑乎乎的炒蛋拿到自己跟前,“你吃煮蛋。”他又给段山雪拨了些米饭,终于有个能让他骄傲的了,“饭好吃的,你尝尝,跟我娘做的味道一样。”
段山雪认真的吃了一口,“嗯,软软的,很香。”
杨烨可算松口气,“本来我还想买块rou的,但是你现在不能吃油腻的,我就没买。”他搓搓手,倒是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等你身子好了,我就买块rou回来,给你蒸rou。”
段山雪放下筷子,凑上前吻了吻杨烨,“什么都不用,这样就很好。”
杨烨美滋滋的傻笑,只觉这贫寒的小日子已是说不出的美满,给什么他都不换。
夜里两人早早便躺到床上,数着外头的爆竹声,谈着有关年节的诗词歌赋,在你一言我一语中迎来新岁。
午夜交子之时,杨烨在段山雪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郑重道:“山雪,等春来的时候,寻个良辰吉日,我们就成亲吧。”
段山雪没想到杨烨会突然说起这个,从前杨烨虽然也提过,可他并不太敢相信,会真的有这么一天。
“山雪?”杨烨没听到回答,便心急的捧住段山雪的脸,极是虔诚的问:“我们成亲吧,好不好?”
即使在一片黑暗中,段山雪也看的清杨烨情深真挚的眼,因为杨烨看着他的时候,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他小心翼翼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