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放the Stooges(注1),”西里斯说,“但我也没在维修啊?能用’维修‘这两个字就意味着我最终能把它修好。”他的双手和前臂都沾满了黑色的汽油。
“谁的歌?”莱姆斯指了指旋转着的唱片。
“尼克·德雷克(注2),”西里斯说。“专辑名叫《Pink Moon》。伊万斯推荐的,有次她发现我在——她的原话是——‘郁郁寡欢’。”
莱姆斯思考了一下。“那她让你不要郁郁寡欢的方式是让你从天文塔上跳下去?”
西里斯给了他一个疲惫的微笑。“这首歌并不悲伤。它很深沉。”
“催眠。”莱姆斯尽力了。
“他死了嘛。”
沉默。
莱姆斯考虑要不要走开。他明显感觉到现在西里斯不想要人陪着。说真的,谁不会呢?换做是谁被严密监视了三天,被当作一个大人稍不留神就会把叉子捅进插孔里的小孩,都会是这种心情吧?
但他决定,就这一次,要做个讨人嫌的人。因为西里斯一个人待在外面,听着原声吉他弹奏的音乐,歌手是个死了的年轻人,不比西里斯自己大多少。
他在草坪上坐下,望着西里斯。西里斯仍然瞪着他的摩托,好像这样它就会认输,告诉他哪里出了问题。
“那么,米妮帮你把手续都办好了?”莱姆斯说。
“没什么要办的,”他说。“她去跟我父母谈了。非常简短,她说。帮我拿着这些。”
他把一些螺钉和螺母放在莱姆斯手上,然后小心地把一张侧板安回去。
“还有呢?”莱姆斯说。
“还有,”西里斯说。“我被除名了。彻彻底底、官方认证地除名了。从挂毯上烧掉的那种,和安多米达一样。”
“安多米达似乎过得还不错,”莱姆斯小心地说。看西里斯动手机修是和看他施魔法截然不同的体验,但一样令人着迷。专注、谨慎、深谋远虑。施魔法的时候,他更像永远活在当下,永远在战斗。
“是吧?棒极了!但那还不是最棒的,”他打了个响指,莱姆斯就把螺钉一个一个地递给他。“我同时也失去了布莱克家陵墓里的位置——”
“我觉得没了那个你也能活得下去。”
“——和古灵阁金库的所有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