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节骨眼,没人敢说他们是否就要亲眼见证他们最好朋友的献祭仪式了。格里莫广场12号很大,因此很长一段时间的嘈杂之后,才终于安静下来。
安静还在持续,他们祈祷西里斯回心转意了。但并非如此。
“好了,”西里斯欢快地说。“硬着头皮上了。”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莱姆斯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没见他敲过一次门,一次也没有。一扇门吱吱呀呀地打开又合上。
安静。然后——
“啊,浪子终于归家啦。”
沃尔布加·布莱克的声音在不咆哮的时候原来是这样的。像天鹅绒一样柔软,像水一样沁凉。“我等你很久了。”她又说道。
“知道,不就是你命令我回来的么,”西里斯说。“抱歉拖了这么久。”
“没事,我原谅你,你被耽搁了,我知道,”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感情。“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西里斯?”
“……我的名字,”西里斯说。“我能问问它为什么会漂在空中吗?”
“我把它切了下来,”沃尔布加的语气如梦似幻。“但我还能再把它放回去。还有时间。”
她停下,再度开口时,她的语气温暖一些了。“晚餐给你温在了炉子里,你的房间克利切也整理好了。请别再逃跑了。请让我把你的名字放回挂毯。你能答应我吗,西里斯?”
她听上去和莱姆斯知道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她是那么地绝望,那么地心碎。就连西里斯似乎都找不到话来打破沉默。
“接下来我们这样做好不好,”沃尔布加说。“我们会让你一个人待一会,你看这样可以吗?我们会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想。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再谈。一家人嘛,哪儿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这个夏天权当它没有发生过。不会有人知道你离家出走一事。你觉得可以吗?”
这次的沉默充满了期待。然后,西里斯轻声说。“在这个夏天之后,这是我能期望的最好结局了。”
听到这,詹姆用手捂住镜子。“他他妈的是认真的吗?”他低声道。
“不幸的是(注2)——”彼得开口道,但詹姆示意他安静,拿开了手。
“——又回到了十六岁,”沃尔布加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声。“十六岁是个复杂的年纪。”
“是啊,”西里斯说。莱姆斯认出了西里斯的外交口气,他有时候想逃掉禁闭就会对麦格用这一招。“当然了,我复杂的年纪从11岁就开始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肯定不好受。”
麦格从来不吃他这一套,所以当他自己的母亲对此感到非常受用时,简直令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