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终于,西里斯的脸出现在镜子里。
“——觉得看上去简直可笑。”西里斯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身边。“你们说呢?我要不要把它留长?”
镜中的西里斯对他们眨了个眼,莱姆斯屏住了呼吸。
“西里斯,你这宇宙无敌超级大白痴,”另一个声音说。这个声音更柔和,但惊讶之情还是溢于言表。雷古勒斯·布莱克。“我没有警告过你吗?”
镜面变暗了。西里斯大概把他的那面镜子藏进了袖子里。
幸运的是,连接并没有中断。背景音很嘈杂,气泡的咕嘟,清脆的撞击,还有一只家养小Jing灵的嘀咕。莱姆斯猜他们应该是在厨房。随着西里斯拔腿动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还有背后紧跟着的脚步声。
“她在哪儿?”西里斯说。
“西里斯,现在,立刻,马上回去,”雷古勒斯说。“我从没见她发这么大火。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哦,让我猜猜。她发现你偷了我的魔杖?”
顿了一秒,雷古勒斯才说,“是。”他的语气在莱姆斯听来挺小心眼的。“虽然我原本希望你不会发现。显然我高估了你的朋友们。”
“切,”西里斯说。“所有人都照旧低估了我而已。”
这边厢,詹姆卧室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莱姆斯握紧了口袋里西里斯的魔杖。“他是怎么——”他用口型说。
“她惩罚你了吗?你帮了我。”西里斯的声音从镜子里传来。
“听好了,她没有。”雷古勒斯傲慢地说。
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西里斯刹住了脚步。“这么说,是血的教训了,”他说,“每一朵红花都需要绿叶的衬托。”他的声音出奇地温柔。
莱姆斯难忍磨牙的冲动。关于布莱克家族,完整的故事往往藏在西里斯没有告诉他们的空白里。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莱姆斯早该猜到的。毕竟,西里斯从来不屑掩饰他有多憎恨母亲,却绝口不提另一位家长。
莱姆斯希望那个男人的自我厌恶配得上他的德行。
雷古勒斯甚至都没有反驳这句对家族的侮辱,这也很能说明问题。“你别管那么多,”他说。“快走。她只会又给你下——”
“我这次带了武器。”西里斯说。
雷古勒斯大笑。“那根魔杖也算武器?”他说。“说起来,那到底是什么?醋栗加蒲绒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