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詹青别扭地挣了挣,道,“叫别人看见了……怎么回事儿?”
“我不……”路满尘得寸进尺地将肩也靠过来,要挨着走。
自从上回在酒馆被他亲了一回,食髓知味之后,他总是喜欢贴着,动手动脚。
詹青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被他拱着走,问他道:“哪户是你家的?”
“再往里走走……”路满尘将头也靠在肩上,没长骨头似的。
往前走了两步,詹青使坏地往边上一躲,看路满尘没有防备搭空了,往前踉跄着就要摔倒,哈哈大笑。
“笑什么?嗯?”路满尘站稳,将人一把按进草丛里,手垫着他的头,覆在他身上。
路边的野草堪堪盖住两人的身影。
鼻尖相抵,四目纠缠。
“卡!”
詹青笑骂着在路满尘底下滚了一个圈,道,“这草太扎人了,差点笑场了!哈哈哈,路满尘你快点起来!”
路满尘呆愣地撑在他上面,没有动静,听他一喊才缓过神来,连忙翻到一边坐起来。
“路满尘……你看……”詹青喊他,把手递给他看,有一条条野草剌过的红痕。
“你呢?你有没有,还好我皮糙rou厚的!”詹青凑过去掰他的手来看,整个人趴在他腿上,不要离得太近。
路满尘僵硬地伸出手给他,眼睛一下也不敢看他,倒是歪着头要把草给看折了。
导演过来,拍了他一下,冲着詹青没好气地说了一声,“娇气。”
詹青嘿嘿一笑,耍赖道:“导演,你看我俩手上的工伤,今天晚上给我俩开小灶补补?”
导演懒得瞅他,道:“我看不见……想得挺美啊!”
“哎哟,我手好痛啊……拍不了了,拍不了了。”詹青站起身来,站在导演面前直吆喝,还嘘寒问暖问路满尘是不是也好痛好痛。
导演被他生平唯一一场烂戏搞得哭笑不得,笑骂他道,“好好拍戏,不然晚上好吃的你就不要想了!”
詹青得逞后,冲路满尘挤了挤眼,立马正经道,“我还能拍,年轻人,不喊苦不喊累!”
时间也是真的紧,闹腾了一小会儿,放松放松气氛,大家又开始忙碌工作了。
还有一小场戏,今天就可以收工了。
路满尘重新拉着马,领着詹青进了村。
走过一段弯弯曲曲的小路,有看到第一户人家,在一个小坡上。
一个中年妇人正拎着一个小篮子下来,看见他们过来,停下脚步站在半坡上凝神看他。
好一会儿后,自顾自拎着篮子下了河清洗。
大概是没认出路满尘来。
继续往前走,路边有一座老房子,垒在墙头的黄泥要落不落的。
牵着马走过的时候,有一个老太太从里面出来,对上视线的时候,那人愣了一秒又转过头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詹青眼神狐疑地绕着路满尘身上打转,没有说话。
走在他身边继续往里。
走过一座小桥又一个拐角后,路满尘指了指面前一个小庭院,说道,“到了,我的家。”
门上落着锁,但是庭前却很干净,显然经常有人打扫。
詹青骤冷了声音,“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路满尘开门的动作一滞,回过头看他,万般复杂。
镜头给了他一个特写,对着他的眼神定格。
“好了。”导演对他比了比手势,表示这一幕过了。
詹青很快收了戏里的情绪,拱了路满尘一下,“收收你的眼神,别拿那个眼神看我……我……”
路满尘闭了闭眼,慢慢调整情绪。
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什么眼神?”
詹青回想了下:“就……就很委屈,很小心翼翼,我看了很难受。”
“很难受?”路满尘低头收敛了情绪,迟疑地问。
“啊,就看了会心痛会想抱抱你。所以说……路老师,你眼神太有杀伤力……”詹青拍了拍他肩,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厅前的柱子上等他收拾心情。
路满尘抬头看了他一眼,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揽在怀里,头靠在詹青肩上,做了他早就想做的事情。
他咬了咬唇,迫使自己清醒。
抵在詹青的耳边轻声说,“詹老师,我现在很难受,你抱抱我好吗?”
在镜头里转过头的那一刹那,他想了很多。
想过他在剧中终于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回到了故乡的慰藉,想过詹青突然冷下来声音问他的难受,想过他坦诚相对后,詹青能不能接受的忐忑,也想过,脱离角色本身,他作为现实里的路满尘,能不能有一天也带着他回家的希冀,也想过詹青所有的温柔都是给角色的吃味。
他委屈他不是故事中的人,没有人提笔给他身边画上一个詹青,他小心翼翼,有一天他如角色一样需要敞开心扉时,詹青会以各种面目对他……是冷言冷语,还是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