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诉我,”帕雷萨说,“怀孕都会给你带来什么风险和危机。”
“不会有你给我带来的多。”
帕雷萨开始转璃杯。嚓,嚓。
“那么,”赫莫斯继续追问,“这十天你都在想什么。”
“让它流产,如果我还命令得动你:我要求你流产。”帕雷萨说。
“是你曾对我说,你孩子的生命理应高于它父母任性的感受。”
“我还对你说过,你的生命高于它的生命!”
“我又没有生命危险。”赫莫斯说。
“你怎么能知道——你根本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怀孕过——”
“我在我状态更糟时做过更危险的事,我现在还活着。我很清楚分寸在哪,帕雷萨。我不会有生命危险。”赫莫斯说,“而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这十天都在纠结什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答我?”
嚓。嚓。
“更危险的事,”帕雷萨问,“是什么?”
“和你无关。”赫莫斯断然说。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和帕雷萨在这里扯别的。
帕雷萨这下终于没法转移话题了。赫莫斯听着他转水杯,听着他的心跳。帕雷萨的心跳乱了,越来越快。
赫莫斯想,如果帕雷萨告诉他这十天里他是在想——
“没想什么,”帕雷萨说,“我这几天睡过头,忘记了时间,以为顶多才过去三天。”
这个杂种!
帕雷萨松开了那个该死的杯子,往后一靠,心跳声又平稳如初。
“我饿了,”帕雷萨说,“你去做饭吧。”
帕雷萨的身手并不差,反应力还算比一般人要好。他第一时间从沙发上躲开,滚到地板上。但他还是快不过龙。
“我也饿了,饿了十天了——”赫莫斯抓住了他的后颈,把正欲逃跑的他按在地板上。没有红光,没有灼伤,没有限制自己思维和行动的东西,龙感到自己的鳞在兴奋地翕张。赫莫斯本以为自己会习惯于像那个契约还在那样行动,习惯于吞回自己的冲动,事实却是他几乎陶醉于自由释放的感觉,一出手就想做更多。【】
“【】!”帕雷萨破口大骂,“你又不是【】狗——”
“我想当我就是——【】我想这么干想了十天——你最好真是睡过头了——我每一分,每一秒,煎熬了十天,我想像现在这样——”
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手臂之下什么断裂的感觉,与此同时,是帕雷萨的闷哼。
赫莫斯僵住了。
他弄断了帕雷萨的肋骨。
“大开眼界,”帕雷萨疼着还不忘了嘲讽他,“你就是想干这个煎熬了十天?”
赫莫斯默默地把帕雷萨的肋骨接上,用魔法加速损伤的愈合,然后把人抱到沙发上。他伸手招来一张薄毯盖到帕雷萨身上,转身,正欲走开。
“你要去哪?”帕雷萨拦住他。
“给你做饭。”
“……我不饿。”
就知道是这样!
但刚刚把他的肋骨弄断,龙实在无法对他生气。赫莫斯叹了口气,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了。
他们暂时谁也没有说话。帕雷萨是再需要点时间缓缓,因为种种魔法机制,他受这种非致命伤反而好得慢。而赫莫斯……想要确证些事情。龙伸出手去,把茶几上的玻璃杯握在手里。他按照自己的心意施加力量,当他预计玻璃该出现裂痕时,他听到了第一响碎裂的咔嚓声,他继续加力,让它维持在裂痕不断增长而杯子不碎掉的状态,一切状况果然按照他的心意,没有意外。
他把玻璃杯丢出去。它砸上墙面,碎片掉了一地。赫莫斯做了一个抹开的手势,那些碎片变成更细的灰尘,接着消失了。
很完美,很Jing准,他的掌控力似乎没有出任何问题。
似乎。
刚刚那一刻又不是虚假的幻觉,帕雷萨带着他正在愈合的肋骨就躺在这儿。人可以接受他们偶然的失误,因为他们是人。一头成年龙在它意识清晰时不该在力道掌控这种低级问题上犯错,不然它们凭什么说它们已经成年?
十天前他弄错了时间。
现在他弄错了力度。
“所以,”帕雷萨突然开口说,“你怎么保证你的判断不会失误,它不会给你带来性命危险?”
“从我继承的知识和我见证的例子。”赫莫斯说,“我承认出现了意外情况,也许是因为我的伤势,我没有处于我全盛时期。但我仍旧很确信:生育对我是一件小事。”
“小事,”帕雷萨冷笑一声,“你没经历过它,才把它当成小事。”
“你不是一个唯经验论者。”赫莫斯说。
“……法尔蒂娜差点死在这件事上。”
赫莫斯慢慢扭头,用他的竖瞳看向他。
“我们立个契约吧,”龙说,“不要在任何时候拿我去和你那个妻子相提并论。”
但是帕雷萨不理他,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她生之前,他们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