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滚吧你!”赫莫斯说。
永远不要和帕雷萨发脾气,他是不会因为你发脾气而来亲亲抱抱安抚你的。
赫莫斯被帕雷萨掐住脖子,后者Yin鸷地瞪着他,脸上是赫莫斯刚才偷窥到的梦里,他把赫莫斯分尸时的表情。虽然现在和做梦不一样,帕雷萨没法捅死他,但帕雷萨能威胁的东西太多了:不和龙说话,【】甚至不和龙见面。
“你是在让我滚吗?”帕雷萨说。
“我是在让你去睡觉。”赫莫斯退让了。
“‘让我’?”帕雷萨却只会得寸进尺。
“请,你。”赫莫斯发誓如果帕雷萨还不满意他就不理他了!
帕雷萨松开了手。
他仍旧单膝跪着,垂着头,看起来并不打算去睡觉,那股凶狠的气焰自己慢慢就没有了。帕雷萨闻起来沮丧又难过,赫莫斯想这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他刚刚不该那么做。
“我真的很难坚信你,”沮丧的帕雷萨沮丧地说,“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我早就和我这样的人反目成仇了。”
恕龙直言:帕雷萨简直是在无理取闹。
“显然,”赫莫斯冷硬地说,“你不是在和你自己恋爱,你是在和我恋爱。”
“那就更可怕了。”帕雷萨居然说,“你比我自己更简单地就能走掉。”他打量着赫莫斯脸上的表情,笑了一下,“你完全没意识到,你还有你的体面,我已经失去我的体面了。”
又被掐又被拷还得跪着被契约烫的赫莫斯表示:
?
但接下来,帕雷萨终于说出点让他受用的话来了:“我已经完全依赖上你了,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习惯了你,连活着都因为你。”但是中听的只有这有一句话,接下来帕雷萨又开始他那倒人胃口的危机预测,“如果有一天我不爱你了,我还是会继续维持现状,因为离开你我很快会死去。但是如果你不爱我了呢?你不会有任何顾虑,你可以直接结束,走掉。”他说得好像赫莫斯如此Yin险无情,要留给他一种残酷的命运。
“你知道我不会的。”赫莫斯沉声说。
“我其实不知道。”帕雷萨仍旧坚持说,“不过,我也没什么办法了……”
“难道我为你付出过的一切都不够让你坚信的吗?”
“它们只能让我坚信过去,不能让我坚信未来。”这个【】回答,“你爱我多久了,一百年?两百年?你还能爱多久——你要对我说永远吗?”他慢慢地笑,轻轻地摇头,“这可能吗,你怎么做到呢?”
“这很简单,”赫莫斯说,“你怎么做到,我就怎么做到。”
“我从来没有我能做到的自信……”
“一百三十九年,从我和你认识起,我们一起度过了一百三十九年,这已经超越了一个凡人的寿命,几乎就是你们所能达到的永远了。你爱我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可未来还是不能确定……”
“那此刻呢?你怀疑此刻的你和我吗?”
帕雷萨看着他,周身的迟疑和忧虑终于松动了。帕雷萨终于重新记起来,他不是活在一个只有冷漠、危机、险恶、残酷的世界。他的未来不是只有时刻提防必将来到的背叛。
他的眉宇舒展开,告诉赫莫斯他的答案:“不。”
他说着,情不自禁地吻了赫莫斯。
虽然,对龙来说,都是帕雷萨那刻薄的思虑凭空制造了一堆麻烦,但现在帕雷萨吻了他,吻得这样投入,这样动情,这些麻烦好像都能被这个吻抵偿,变得不值一提了。赫莫没法伸出他的手来抱帕雷萨,便按捺不住地伸出尾巴。这种举动让手臂上的咒文格外刺痛了他一下,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龙王设计这个禁锢机制时肯定没预料到现如今的这种情况。
碍于契约的限制,赫莫斯不能把尾巴伸的太长。起先,他只是摩挲着帕雷萨半跪在地的那只腿,接着,可能是太顺手了,他【】逐渐往上……
帕雷萨和他分开,掐住他的尾尖。
“你现在又不方便,”帕雷萨说,“还是算了吧……”
“我方便的。”赫莫斯说。
“算了吧。如果你无聊,我可以陪你打牌……”
“我真的方便!”
“你这姿势……”
“这姿势也可以的!”
“我去拿纸牌。”帕雷萨站起来。
“等等!”赫莫斯喝住了他,“换个方便的姿势你就来吗?”
“你不是不能动吗?”
“你来吗,在这里,地板上?”
帕雷萨抱臂看着他。
“如果你能……”
“站着别动。”赫莫斯说。然后他开始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盯着帕雷萨看。他的瞳孔在渐渐拉长——
龙手臂灼红的咒文突然暴亮一下,接着赫莫斯像被踢中下巴一样,向后弹去。他摔在地上,手臂划了个弧线,又贴回地板。他的姿势变成了仰躺。
帕雷萨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