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灵,我有事问你。”岑九单刀直入,清越的嗓音不含一丝感情。
要问蒋会灵真正害怕的人,不是他爸他妈他外公,而是这个让帝都各大家族都闻风丧胆的小舅舅。
他乖顺的回答着岑九的问题,语气之谨慎,态度之恭敬。他妈都挑不出问题。
岑九默默听着外甥的话,一只手还晃动着手里的酒杯,既慵懒也尊贵。
“嗯,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
“好的,小舅舅。”
挂了电话的蒋会灵长舒一口气,后背都紧张得出汗。现在也没了继续和损友互骂的兴致,他随便扯了几句就放下手机睡觉了。
而另一边的岑九则站在原地良久,他和四姐,也就是蒋妈妈的观点是一样的。他们家族可以相信这些灵异玄幻事件,但因为太多政敌盯着,却不能大肆张扬。
所以熟知外甥性格的岑九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
揽辞。
也许真的有这个人。
岑九又里面拨通了特助周习的电话,那边才响了两声便被接通:“九爷。”
“你去拷贝一份泰安医院门口昨晚凌晨十一点到今天一点监控视频给我,越快越好。”
“好的,我会尽快发您邮箱。”
周习虽然好奇老板为什么半夜突然给他发了这个任务,但作为一个优秀的总裁特助,他依然十分尽职尽责地在二十分钟后将视频发给了岑九。
岑九打开视频,坐在办公桌上,一动不动的看了两个小时。他反复在蒋会灵和另一个年轻人突然出现的地方和最后年轻人对着镜头那一笑反复观看。
两人出现的地方很巧妙,正好是个拐角大树,不仔细看会以为是从盲角出现的,但岑九知道,他俩确实是凭空出现。
以及最后那个年轻人在背对着蒋会灵离开时,突然抬头看了一眼监控,和现在的岑九隔着时间对视一面。
他仿佛知道会有这一幕。
岑久面无表情地看完后,随后给周习发了个消息,让对方把把监控销毁,原件也是。
接着把这一份视频保存下来,留在云端里。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云淡风轻,自看见揽辞第一眼,对方的模样终于与梦境中重合,他知道,就是那个人。
岑九不信前世今生,但他直觉他和那个年轻人,一定有某种联系。
-
三天后,天桥下。
正午的日头正晒,现在时值盛夏。帝都这个地方就包括气候都比其他地区大得多。来来往往的多是车辆,但天桥这个地方,行人也多。
只见在步履不停快节奏的帝都人只见,天桥下摆着一个随地摊位,只有简单的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桌子前方悬挂着左右各一联。
上联笔走龙蛇写在右边:铁口直断
下联字迹工整写在左边:相信科学
十分诡异的一幕。
来来往往的人不乏有被这副对联吸引注意力的,但多乏只当个热闹。毕竟这副对联一出,对方只差把“我是骗子”写在脸上了。
揽辞悠闲地躺在摇椅上,他穿着一身平平无奇的黑色长褂,脸上跟昨天的同行取了取经,带着一个装瞎的墨镜,唇边还粘了粘胡子。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本《社会心理学》。
行人们见状更加肯定他是个骗子,也就更加没人愿意搭理他。
直到一个神情疲惫的年轻女孩走到他面前,不安地掐着手:“请问,算一卦多少钱?”
揽辞抬头望了她一眼,停下了摇动的身体,他从书桌底下掏出一个折叠椅子,起身展开放在女孩面前。
“请坐。”和外表年纪不符的声音让女孩惊讶了一瞬,他忽视了女孩的打量,“一卦150”
女孩看了看手机里仅剩的213.7元余额,叹口气说了声“好”
两人一时无话,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女孩忍不住笑了笑:“你怎么和其他算命的不一样啊,也不给我说些其他的。”
能看得出来女孩原本是个活泼的性子,只是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她现在变得郁郁寡欢多愁善感。
“姑娘想问什么?”揽辞继续打开了那本《社会心理学》,女孩看得无语凝噎,而且这台词是不是有点不对。
“你不是铁口直断吗?那你说说我想问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算命的这里,她浮躁了一个多月的心奇迹般平静下来,并且这个地方似乎也没有别的地方那般炎热。
揽辞放下了手里的书,隔着墨镜看着女孩:“感情。”
女孩一愣,笑着说:“你确实还挺能算。”
揽辞伸手扶额,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正在上大学,能困扰你的除了感情还能有什么?”
女孩:......
倒也不必如此实诚。
她又看了看写着正楷的四个毛笔字“信奉科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