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树嘴巴里塞着有点烫的豆腐花,含糊道:“你又没让我买两碗,多出来的钱,我跟摊主说不要了。”
阙回辰气极,道:“我刚刚为你花了一锭金子,你倒好,真是大方啊。”
谢君树一边还在吃着豆腐花,一边眼神无辜的看着他,又一次含糊说道:“你不是很有钱的吗,这么小气。”
刘世远此刻已经另外买了两碗豆腐花,递了一碗给阙回辰,谢君树这时也已吃完自己的那碗,看着他们手中的两只碗,道:“你们没给我买啊。”
刘世远疑惑道:“你不是吃了一碗了吗?”
谢君树眼白翻了翻,蛮横道:“再给我买一碗。”
刘世远道:“谢君树啊,什么时候你脑袋清楚了,我可真要跟你掰扯掰扯,起码你刚刚闯祸的钱,到时还给我。”
谢君树一指阙回辰,道:“他有钱,你找他要。”
阙回辰端着碗,走的远远的。最后,刘世远无法,又给他买了碗豆腐花,这才消停。谢君树端着第二碗豆腐花,走到阙回辰的身边,哼了一声,吃了起来。
到了玉沁堂,院内很是安静,现在正是下午,想必是在午睡,便没去打扰刘宗主,径直去了偏院,刘世远道:“你们先休息,我让他们给你们再安排一间房。”
阙回辰道:“就这一间吧。”
刘世远脸上浮起茫然的表情,道:“为何?”
阙回辰瞥了一眼已经躺在榻上安然入睡的谢君树,坦然道:“你看这种情况,他自己能单独住一屋?”
刘世远又想起了谢君树在酒楼内爬柱子的样子,顿时一阵惊悚,似乎联想到了谢君树爬自己家柱子的样子,又或是拆了自己家屋子的样子,点头道:“对对对,这人需好好看着。”说完长吁了一口气,走出了院子。
没过多久,刘世远跑来了,阙回辰远远的看见他,走出房门,刘世远道:“我父亲醒了。”
阙回辰道:“好,那我去拜会一下。”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谢君树,道:“我一个人去吧。”说完便和刘世远走出了院子。
片刻,谢君树睁开了眼睛,倏的一下,起身下榻,猫着腰来到院内,见院内无人,打了个哈欠,伸进怀里,拿出了一小块银子,得意的在手中掂了掂,又小心的放入怀中。一个纵身,爬上了院内的一棵桃树,这时桃花刚开,被他这么一跳,簌簌的粉色的花瓣洒了一地,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树梢,掠上了房顶,飞快的跑出了玉沁堂。
阙回辰和刘世远回转院内,走进房间,见床上空空如也,人已不见踪影。阙回辰脸色顿时雪白,狠狠的甩了甩袖子,咬牙道:“已经开始溜了。”
刘世远这时已经屋前屋后,院外院内找了一圈,慌里慌张道:“他不会碰到廖双银吧。”
阙回辰恨恨道:“我出去找他,你在这里守着,如他回来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刘世远连忙点头答应。
此时,谢君树已经来到城内一家小酒肆,要了一斤牛rou,一壶酒,自言自语道:“不是不给我吃吗,我自己出来吃。”他倒也不嫌张扬,就坐在酒肆门口一张方桌边,一腿支起,搁在长凳一边,喝一口酒,吃一口rou,正喝得高兴,看见那熟悉的白衣身影,慌忙包起牛rou,塞进怀里,拿着酒壶,从酒肆后门溜了出去。
阙回辰远远的就看见谢君树坐在酒肆门口,但一晃眼,人却不见了,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心道,估计从后门出去了,步伐极快,走到酒肆后门正对着的巷子,靠着巷子口的墙壁。
谢君树正一摇一晃的走出巷子,就着酒壶喝着酒,刚喝了一口,余光瞥见双手持剑附于胸前,靠着院墙站着的阙回辰,立马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身,从容的往回走去。
走了没多远,又见阙回辰的白衣,悚然一惊,回头看去,身后的阙回辰已然不在,无奈道:“我会回去的,你让我一个人在外面走走。”
没想到阙回辰干脆的答应道:“好。”说完飘然而去。
谢君树又欣喜又有点失望,转身走出巷子,坐在路边,掏出牛rou,慢慢地吃了起来。
路上行人很多,没有人注意他,也没有人认出他是刚刚在风华酒楼爬柱子的那位。谢君树准备的很妥当,换了身黑衣,带着黑帽,帽檐压低,吃完后,悠闲地一路上慢慢走着。阙回辰跟在身后,很远,也在慢慢走着。
走了很长时间,基本上是绕着整座城走了一圈,谢君树或许想回玉沁堂了,却找不到路,七拐八拐,他也不想问路,走街串巷。白昼慢慢被黑夜所替代,月亮爬上了树梢,谢君树站在空旷的街面上,幽幽的看着那轮明月,良久,绽开了笑容,似乎被什么东西引领,往着玉沁堂的方向走去。
阙回辰站在远处,很是疑惑,也望向了那轮明月,跟上了谢君树。谢君树没走玉沁堂大门,走进了偏巷,翻进了院内,直接来到他们住的那间房的屋檐上,很释然的躺了下来,春风吹拂,很是惬意,眼神迷离的看着夜色中的点点繁星,睡着了。
阙回辰也上了屋檐,坐在了谢君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