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籽,快看,快看。”
顾樱今天兴奋到要飞起,毫不遮掩高声道:“现在我倒是要看看,那些嘴损的人要不要脸,一次次地往我们籽籽身上泼脏水,现在证据真真的。”恨不得昂首挺胸。
顾姿言自己有手机,但是他从来不会上学校的帖子,不为别的,他只是不想平白无故给自己找难受。
他敢保证有一千楼,里面起码有800层是在骂她不要脸,倒不是她有多自信,而是早前看多了规则都被摸的一清二楚。
只不过今天,鼓姿言又观看了一遍视频,这是一段清晰异常的校园欺凌视频,两个女孩子把一个女孩子的头摁进洗手台,扯着头发又往上拉,女孩子的手无力地攀着水管强撑着远离,却被无情地一个个手指掰开。
然后,他就退出了页面,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因为没有人会比他更加清楚后面发生的事情,毕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无数次因为接下来的视频网暴,每一句留言都在让他深刻回忆。
“顾姿言,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同学,你这叫霸凌你知道吗?不用解释了,视频录的清清楚楚,你有什么好争辩的。”
“我们为什么要跟这种人做同学,他好可怕,学校为什么不开除这样的人?”
“真看不出来,敲诈勒索,听说被打的同学都转班了,她竟然还有脸呆在这里,我要是她我早就自杀了。”
“嘘,小点声,你不怕被打啊,你看视频那样拉着头发就拖,我听说是从洗手台一路拖到厕所门口,都出血了。”
“霸凌真让人恶心,你为什么要跟她玩,你不知道她的事迹嘛?”
“啊,真的吗?太恐怖了吧,我是今天刚来的,不知道,幸好有你们。”
“顾姿言,因为霸凌同学被通报批评一次,记一次大过,留校察看一年,一年内如有大错,讲会被开除处置!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顾姿言在我们的教育下已经深刻明白自身的错误,大家务必要以此为鉴,不可逾越,顾姿言,你知错了嘛?”
“我...知错了,不该...不该拒不承认自身的错误,...”
顾姿言的思绪慢慢回拢,后面的内容他忘记了,只记得哪天晴空万里,他拿着检讨书被底下的热气灼烧了眼。
“籽籽,你的手都出血了!”顾樱大呼小叫的跟记忆里的重合,顾姿言熟练地,傻愣愣地伸出手乖乖坐好,望着顾樱的脸,热气开始浮躁,这是他的救赎。
修谨从老邓办公室回来刚好就瞧见这一幕,顾姿言满眼都是顾樱,溢的都要涌出来了。
他克制着自己没来由的焦躁,慢悠悠走近,弯曲指节着重敲了敲桌面,淡淡道:“老邓叫你跟我去一趟办公室。”
说完就侧过脸不再观望,静静地在原地等待。
顾樱被修谨吓到把创可贴贴歪了,完美地遗留了一截伤口裸露在外面,跟粉白色的肤色一对比就有点刺眼。
正在想挽救的办法,余光瞥到一直站在身旁的班长,准备撕开创可贴的动作默不作声收回来,装作有点羞涩低头跟顾姿言道:“籽籽,我好像来姨妈了,我先去厕所了。”
顾姿言自然明了:“你去吧,注意一点”
目光触及到已经干枯的血迹,伤口都已经愈合了,变不在打算理会。
顾樱却转过身,“班长,籽籽的伤口就拜托你了,这可是关乎生命攸关的大事!”
修谨没有作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顾樱稍微有点花痴,最后还是CP信念克服了班长的帅脸,恋恋不舍地跑了出去,她为了撮合两个人可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顾姿言粗暴地把创可贴扯出来,创可贴完美地坏绕着转了一圈,丝毫没有挣脱的迹象。他满不在乎地继续扯,血迹又开始渗透出来一点软化了粘合的部分,挣脱了一个小口子,他轻而易举地沿着小口撕开了整个创可贴。
顾姿言:“走吧。”
修谨望着血迹斑斑的伤口微不可见地皱眉,原本的烦躁都消了下去,无声叹了口气。
拿起顾樱桌上的创可贴,蹲下身子撕开两边的封口,抽出手帕细致地把晏姿言腹指上的血痂都抹掉。
他轻柔地拿着贴合口环住伤口,小心翼翼地整整齐齐地贴合在一起,多出来的一截布把细长的手指裹的很臃肿,修谨把视线从上面移开,淡然地开口:“走吧。”
顾姿言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指尖仿佛还带了点别人的温热,滚滚发烫。
他一个男人被一个大老爷们这么女性化对待颇不习惯,食指沿着伤口布料忍不住摩挲几下,随后没多久也就释然了,紧跟了上去。
☆、换位置(上)
老邓教训陈思口干舌燥,还是压不住心里的火,陈思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望那一站油水不进。
他揭开茶盖压了一口茶润喉,余光瞥到刚刚进来的修谨,放下茶盏道:“陈思,我该说的也说了,污蔑同学,欺凌同学,这一桩桩一件件,现在全校皆知,等一下你跟校长自己解释吧。”
他没有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