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毓这是想上哪儿去呀?”晏长生双手环胸倚在门口处,她笑yinyin的看向正准备翻窗而出的某只大狐狸的背影。
大狐狸啻毓雪白蓬松的尾巴晃悠了几下,他缓缓转过身一屁股坐在窗框上,啻毓笑嘻嘻的朝晏长生招了招手:“哎呀!我这正准备回去呢!”
晏长生一挑眉:“回哪儿去?”
啻毓:“花魁姐姐的温柔乡!”
晏长生看着兴致勃勃的啻毓有一瞬间的无语,她手指屈起抵了抵自己的额角:“你该回去了,逐羲这边我走不开……”
“回去?噢!回去啊,我一个人啊,这就走!”啻毓金色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兴奋得毛茸茸的狐耳都竖了起来。
晏长生面无表情的补充道:“……所以阙阙陪你一起。”
啻毓听罢,竖起的狐耳与大尾巴瞬间耷拉了下去,他只沉寂了片刻,随后扬起一个笑容:“我自己去就行,不劳烦星阙,走了走了——!”
啻毓话音未落就朝晏长生挥了挥手,随后身子往后一倒,仰面向窗子外倒去,一瞬间就没了人影。
晏长生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下一秒,一个人撑着一把银色伞骨、浅蓝半透明伞面的伞飘飘悠悠的浮了上来,那仙风道骨的男子手里提着啻毓毛绒绒的后领,渐渐飘到与窗子持平的高度,他面无表情的将啻毓由外向里塞回了窗子里。
临星阙一面收了手中闪闪发光的法器乘仙伞,一面弯身跳进了房里,恰好堵在窗户前。
啻毓半跪在地面,他缓了口气随后猛地一转身、起身,猛地扑向临星阙,手指甲瞬间变得尖锐,他捉住临星阙的手臂,啻毓龇着牙将尖利的兽齿显露出来,他双眼睁大原本偏向圆形的瞳孔瞬间竖起:“临星阙,你是不是忘了你打不过我——”
随后一个蓝底绣花系着流苏的小香囊映入啻毓眼帘,那香囊恰好悬在他鼻尖。啻毓眼珠动了动,只见那娘里娘气的小香囊正挂在临星阙无名指指节上。
“这是什么?!”啻毓瞪着一双漂亮的金色竖瞳。
“别闻。”晏长生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平平淡淡的没有丝毫起伏。
“哈——?!”啻毓听罢叛逆心顿起,猛地深吸一口气。
随后啻毓只感觉一股十分令人上瘾的花草香气猛地窜进鼻腔,那略带清凉的香味没有停留的瞬间直冲头顶。
下一刻啻毓噗通倒在地面,他脑内有一瞬间的空白。这期间啻毓遵从本能的在地上打了两个滚,随后仰面躺在地面眼神迷离的瞪着天花板,微张着嘴露出两颗尖锐的犬齿。
晏长生摇着头啧啧两声,上前几步蹲下摸了摸啻毓脑袋上顶着的雪白狐耳:“都说了别闻、别闻,我去找逐羲了,待会儿阙阙送你回去啊。”
晏长生说罢就要出门,末了她又回过身来,扬高了声音嘱咐临星阙道:“阙阙,你看好他,别让他半路跑去嫖娼打牌了。”
啻毓要回去,必经过的是第一都城上京。
上京除第一大派玉岐台之外,最有名的便是第一拍卖场“云间海”。这云间海是妖尊啻毓的财产,里头工作的员工皆是签订过严格契约的妖族。
灵修能够修炼成仙,而妖族也是能修炼成Jing的,但成Jing的条件实在是过于苛刻了,几乎没有妖能越过那道门槛飞升成Jing怪。
据说玉岐台宗主就是唯一一个成功成Jing的妖,因着玉岐台宗主的缘故,上京这座都城自然对妖族十分包容,也默许了云间海这座妖族经营的拍卖场。
作为报答,云间海则向玉岐台长期供应大量来自魔界、幽冥涧等凶险之地的珍贵药材。
云间海最初只是拍卖场,后来啻毓杀了上一任妖尊九头玄雀坐上妖尊位置后,也开始做打听消息的生意。
既然途经上京,啻毓自然要顺道回去看看,云间海经营得如何他倒是不怎么上心,啻毓比较惦念的是拍卖场后那片沐仙桃桃林,按时间来算也该成熟结果了。
“说来,若不是我那便宜儿子突然去把栖桐灭了,我都快要忘记世间还有栖桐门这个门派了——”啻毓满意的看着桃树上饱满的沐仙桃,随手摘了只桃便往嘴里送,“要我说,栖桐门这门派多多少少是有些不知好歹了,人家容澜当年可是玉岐、奉天两大门派都争着要的呢,哪知竟去了个三大门派排行外的栖桐门,他栖桐门得了人竟还不珍惜。”
临星阙沉默的听着,在听到“容澜”二字时,耳尖轻微的动了动:“澜……容澜竟去了栖桐门?若是我没记错,当时想要邀容澜的,除了玉岐与奉天,还有揽月庭罢?”
“确实是——不过我实在是不想提揽月庭。”啻毓满脸虚假的笑容,他回头望了一眼祁疏星,又将一颗刚摘下的桃扔向临星阙,“揽月庭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光是想想我便觉得恶心。”
啪地一声轻响,临星阙Jing准的接住了啻毓扔来的桃子,并十分赏脸的咬了一口——甜兮兮的,是软桃。
揽月庭是排名第二的宗门,门内都是些仙风道骨的白衣道长。临星阙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