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澜
穆澜自皇宫回王府时已是申时。
他被皇帝罚了一宿思过,几乎没合过眼,此刻Jing神气儿极其颓靡。迎门的大管家一眼便瞧见他面上一道刺目浮肿的掌掴印。吓得老头一路战战兢兢屁都没敢放半个,巴巴跟在穆澜后头亦步亦趋。
向来跋扈轻狂的小王爷头一遭吃瘪,神色着实不美妙,余光凉凉地瞥眼身后的下人,长袖一摆尽数遣走,只身入了寝室。
这一禁足便是三日。
就在全王府人心惶惶之时,穆澜终于打开了门。他脸上那道掌掴印消了大半,但依稀可以瞧见一星半儿。衬上戾气的眉宇,颇有几分凛冽之意。
琮亲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长身而立,剑眉高鼻,一对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如同镶了星子,又亮又魄人。他是当今皇帝穆麟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二人自幼一同长大,虽不同出却胜似同出。
五陵年少,银鞍白马,一骑轻尘。
他是皇帝最器重的兄弟,也是京城流言最盛的王爷。
无论皮囊端的再好,如何天资聪颖,都掩不住他混世魔王的臭脾性。好好的桃花目被他生成了三分讥诮七分轻蔑,尤为不招人待见。这倒还好,倘若平日不开口,他仅仅施以冷眼抑或冷笑,只一尊矜傲的玉面佛。倘若一开口,佛便立地成了吐毒汁的罗刹。
大管家颤着腿等待罗刹爷张口淬毒,穆澜却神色如常道:“去厢楼。”
厢楼地处京城偏郊,背靠茶庄,依山傍水,清幽雅致,位于入京栈道的枢纽地带。上至王公贵族下至江湖墨客,过往来者无奇不有,尤为鱼龙混杂。
穆澜歇在二楼雅间,撑着下巴自窗口向下望去,很快便在行人来者之中瞧见一个牵马素衣、头戴斗笠的年轻道者。那人被幕布遮住面容,但身量修长,宽肩窄腰,背有一柄长剑,衣袂轻盈若风,仙气凛然,在一众芸芸之中显得尤其高挺吸睛。
厢楼此刻正是人多之时,此人立在门前与店家小二交谈,想来是跋涉而来却无歇脚之地。
穆澜勾起嘴角,眯着眼看了片刻,直到店小二打算将人晒于门口才探出窗幽幽开口:“这位道长,可愿与在下共饮一壶北海玉楼春?”
霁岩抬头望来,穆澜扬了下颌,嘴角越发轻佻。
茶是好茶,对饮者却非良人。
霁岩入门落座便一言不发连饮两杯茶,方才缓解长途跋涉的干渴。他坐的笔直,身边人却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凑。穆澜握着他净白的手指细细摩挲了片刻,又去揽他腰间。
“霁云门莫不是虐待门下弟子?”他冷嘲,“两月不见,给本王送回个瘦竹竿。”
霁岩将他的脸推远几分,道:“不要胡说。”
穆澜挑眉,“你那门派成日吃素,你敢说你没馋过?”
霁岩不理他,又去端了茶杯,这杯没喝完,剩出半盏。穆澜便接过替他饮尽,完后问:“这回你师父又给你招了什么活?有需要本王的尽管说。对了,这一回在京城待久些,你的小院我一直叫人打理着,随时都能住进去。”
穆澜做惯了王爷,话头一起便使不得带了点下令的意思。霁岩难得耐心听完,然后看着他道:“我来京城并不为我师父。”
“那你来做甚?”穆澜凑近霁岩的幕遮,隔着一道素白的帘幕都掩不住他危险的眼神,“难不成你在京城里还认得其他人?……除了我,你还有谁?”
霁岩闻言微一蹙眉,起身拾剑便打算走。
穆澜在身后紧紧搂住他腰。霁岩身量极高,比穆澜还多出半个头,这姿势可以使他紧贴在对方的脊背上。
“阿岩,”只听他亲昵的唤了一声霁岩的小名,“听闻你长师姐配与虢安道观的一灵道长做道侣,此时正居京城。不若改日你与本王去看看她可好?”
霁岩微微绷直身躯,半响转过身来。穆澜便顺势贴进他怀里,随手将他自进屋起便一直没摘掉的幕遮掀开,露出底下那张Jing雕细琢、恍如谪仙的容颜。
人美,眼神却冷极。
小王爷也不理会他一栋三尺寒的气魄,抬头吻住抿直的嘴角,一手解开他腰带,沿着小腹向腿间摸去。
霁岩那根尤为粗长,与他貌若凝脂的脸蛋格格不入,穆澜几乎一手握不实。待将人撸硬,又顺着卵蛋底部向会Yin处摸去。
轻车熟路碾上那道犹如女Yin的小缝。
耳边吐息猝然加重。
穆澜笑了一声,揽上霁岩的脖子,在他皎如白月的项上落下一吻。
“这么shi。怎么忍得?”小王爷眼角眉梢都是肆意,“阿岩莫不是刚见着本王就淌水了?”
霁岩眉头蹙得紧,白皙的两颊透着情欲的薄红,但眼神却直白坦然。穆澜被他直勾勾的眼神蛊惑到,眯着眼舔了舔嘴唇,道:“想不想我?”
霁岩刚想摇头,便见穆澜挑高眉,一副“你最好给本王斟酌够了再回答”的架势,于是不情不愿“嗯”了一声。
穆澜便高兴了,手指在霁岩shi漉漉的女xue瓣处揉了揉,凑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