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宋远贺仍然不愿意相信躺在他身侧的是岳父,但无论怎样闭眼睁眼,眼前明晃晃的五官轮廓证实了是他心里痛恨的那个人。
最Yin险,最无耻……之人!
宋远贺咬牙,强忍住夺眶欲出的泪水,磕磕绊绊的滚下了床,也不看是谁的衣服,草草套上了就迅速的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心中已经痛恨岳父到极致。
这个男人是多么可怕啊!Yin险、虚伪、自私、掌控欲极强!一旦他有一丝一毫逃离他掌控的想法,男人都会毫不留情的打破他的幻想,地下车库那次是,这次迁居新房也是。
宋远贺一退再退,自觉已经到了穷山恶水退无可退的境地了。
毫无疑问,要是想彻彻底底摆脱这个男人,他必须走的一步是……
离婚。
可一想到这个念头,宋远贺就心绞如割。他是确确实实爱过妻子啊,为了她,他抛弃了唾手可得的大笔财富,为了她,他甚至不惜和父母关系产生嫌隙。妻子是多么善良、纯洁、无辜,他怎么忍心伤害她呢?
可是……
他只要还是妻子的丈夫一日,就永远摆脱不了妻子的父亲,那个男人。
宋远贺不害怕放弃财产的继承权,因为他相信在二十多年Jing英教育下,得到金钱他易如反掌;宋远贺不害怕和父母产生嫌隙,因为在他看来,血缘关系是这个世界上最牢靠的纽带之一,他们终究会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他害怕的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朝一日他与岳父的丑事曝光世人眼前,他该如何骄傲而自由的活着,又该如何体面而风光的落幕?
不,他的骄傲,在那个男人面前已经七零八碎了……他现在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勾引他的yIn乱的婊子!所以他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他必须想个方法,在不离婚的前提下,彻底摆脱那个男人。
宋远贺坐上了驶往机场的出租车,闭上眼。
他还需要想想,再想想……
宋远贺已经一连半个月未曾出现在家和公司里,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即便岳父命令妻子打电话一哭二闹,宋远贺借口在国外出差,是铁了心不肯回来。
“看来魔鬼真的是把我们的王子吓坏了,”妻子笑嘻嘻的拿着一沓鲜红的纸钞撕来撕去撒着玩,斜眼睨窝在沙发里的岳父讥讽道,“爸爸,你有点太心急了,那晚我劝你不要追出去,可您偏不听。”
岳父十指相扣交叠于大腿,脸色Yin沉,“我只是给了他一点小小的警告:不要妄想逃离我的掌控罢了……还有,我不喜欢你称呼我为魔鬼。”
妻子撇嘴,翻了个白眼,魔鬼?魔鬼都不足够形容这变态的令人发指的行径。
毕竟,魔鬼可不会在人体内植入定位芯片。
“那您有什么计划?比如,怎么让宋远贺乖乖回到您的怀抱?”
岳父的脸色更Yin沉了,“迟早有一天……”
“迟早有一天?”妻子打断了岳父的话,娇笑连连。她眼下瞧着像是并不害怕岳父,但实际她心里害怕极了,她敢这样有恃无恐的底气是,男人虽然会暴怒,但一旦涉及到宋远贺,就一定会投入一万倍Jing力。毕竟,这位可是个手染血腥的狠角色,别人不清楚他的发家史,她可是一清二楚呢。
妻子继续道,“你不会其实一点计划都没有吧?”
岳父冷漠,“这还需要计划吗?把人拉上床多cao几遍,不就熟了?身体跑不了,心也跑不了。”
哎呦喂,还是个钢铁硬的直男。也不对,钢铁硬的gay男。谁被他喜欢上,那肯定倒了八辈子霉。一个频繁作案的强jian犯,除了做爱做爱做做做,一不会体贴照顾小受,二每次折腾听着那动静是不把人弄哭不罢休,还天天想着美事:受害人会主动投怀送抱。
可拉倒,就好比搬梯子摘星星,不靠谱到没边了。
妻子也不藏着掖着了,对着岳父两个白眼,“你,一个强jian犯,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王子,人有病才会喜欢你。这病别的还不行,非得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受害人对施害人产生特殊感情的一种病。”
岳父很明显感兴趣了,妻子看着他那两颗大眼珠泡子都冒光了,岳父大腿一拍,:“这很符合我和女婿的情况啊!你继续说。”
“我说不来,你……你自己查吧。”
妻子对远方的宋远贺产生一丝丝愧疚,看在自己曾经也对宋远贺动过心的份上,补救道,“不过,我觉得这方法不太可行。”
“嗯?”岳父已经动手用手机查资料了,视线停留在屏幕中“囚禁”两个字,边看边用鼻孔疑问。
“宋远贺性子看起来温柔,实则非常骄傲。他高中时为何进了警局且不提,就拿结婚不惜和家人闹掰这件事来说,看似为了我,实际上是为了和他爸妈的从小到大对他的掌控欲作斗争,可以说,他最厌恶的一类人就是掌控欲特别重的人。”
“你的意思是,”岳父在灰姑娘喘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