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三巫鬥法大賽,魔法部大半的專注力都放在這上面。」Sirius接續他未完的話,「這是Dumbledore讓我回來的理由之一。」
「主要是Harry。暑假時他寫信告訴我,他的疤又在發疼了。這聽起來不太對勁。」Sirius將清空的碗盤推到一邊,狀甚滿足的咂了咂嘴。
皺起了眉頭,Remus端起那些空盤,將它們一口氣沉入滿是肥皂泡沫的水槽裡。「你覺得跟Bertha Jorkins的失蹤有關?」
「誰知道呢,時間點這麼剛好。」他漫不經心的回答,一面翹起兩隻椅腳,仰頭看著Remus清理善後的背影。
半晌,他覺得他們有些別的更有意思的事可做,便決定停止折騰那張木椅,起身走向Remus。「不過我們現在可以不提那些掃興的事嗎?」
他從Remus身後將對方摟進懷裡,牢牢地圈在臂膀之中。
「我很想你。」他把頭埋在Remus的肩上,感覺到從上頭傳來細微的顫抖。
「Sirius,我現在手上都是泡沫……」Remus抓著一個瓷盤,堅持的道。
「那正好。你可以替這隻流浪狗好好洗一澡。」
那無賴而可愛的語氣,放軟了Remus一身的拘謹。他終於回過頭來,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望向Sirius燦亮的目光。
他和Sirius都知道,重逢時那個淺淺的擁抱不夠、問安式的頰邊吻不夠。
他們好好相處的時間都還不夠。
Remus微微側了頭,輕笑——恐怕要先和鳳凰會、和Harry說聲抱歉了。
他在嘆息間閉上眼,仰起臉,等待Sirius溫熱氣息的降臨。
那雙滿是泡沫而濕淋的手緩緩扣緊了Sirius寬闊的背脊。
Chapter 21
Remus 在想,要是他能長命百歲活到兩鬢斑白,那時的他,想起現在這段時光,會是怎樣的滋味?
好奇心與罪惡感交織的少年歲月,是顆剔透晶亮的酷酸果,鮮黃的色澤飄散著檸檬清香,明知吞吃入口的後果是熱辣辣的灼燒,他們卻如上癮般愛不釋手。
萬分寂寞的是他們不在身邊的日子,那味道嚐起來像是過了賞味期限的烈酒,苦澀而難以入喉。
那麼現在?
一杯沖得太淡的溫茶,還是一瓶不再冒泡的nai油啤酒?
好不容易他們一起努力躍過中間那段漫長的情感空白,來到如今以伴侶相稱的位置。
都還來不及愛得轟轟烈烈,現下的時間空間轉瞬就忙碌擁擠得容不下他們的兩人世界。
即使阿茲卡班逃犯的消息不再盤旋在預言家日報的頭版,取而代之的是沈寂數個世紀之久的三巫鬥法大賽每位鬥士的小小花邊緋聞。
Sirius 還是得繼續去流浪,連 Remus 也不知他落腳何處。
兩人見面的機會極少,即使有,也常是匆促一會。
在第一項任務之前, Sirius 向他借了家裡的壁爐去給 Harry 打打氣,也給他一些提醒。但他對 Harry 說他是闖了空門,擅用了某家倒楣鬼的壁爐前來。他們不敢擔保在這樣情勢下,呼嚕網的監察觸角是否有探進霍格華茲來。
那麼他就等在一旁,靜靜聽著 Sirius 對教子的細心吩囑,偶爾用腳尖點點他跪伏的腿,提醒他注意時間,還有哪些該讓 Harry 知道的消息不要缺漏。
對談結束之後 Sirius 難受的揉著膝蓋,一面呸呸呸的吐掉吃進嘴裡的煤屑。
他嚷著下次絕不再用這種方式去找 Harry , Remus 卻把注意力放在他嘴上一大片沒擦去的汙漬輕笑。
Sirius 聳聳肩沒說什麼,只是撲上去把煤灰印在了他相同的位置之上。
等到執行第一項任務那天,活米村格外熱鬧。
街道末尾的小小圓形廣場架了好大面的白幕,透過魔法部提供的顯影器,鬥士們的一舉一動一點不漏的連映而出。
眾人在商家熱心提供的桌邊高談闊論,為出身赫夫帕夫的鬥士舉杯。
Remus 在最後邊的石階坐著,身旁是低頭舔著一瓶翻倒的nai油啤酒的 Padfoot 。他相信這種時候不會有人對一個窮酸巫師跟一隻流浪狗多留幾分心思。
他瞥見還沒等到 Harry 出場就把酒給喝乾的大狗狀甚無趣的用尾巴打著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