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至极,宛若小天狼星轻轻的触碰。
他终于倒了下去,合上了双眼。
第五天的下午,几个警察敲响了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门。他们神色冰冷,仿佛从严寒的极地中赶来,还没有来得及擦掉眼底的霜。他们出示了搜查证,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一进来便到处翻找,似乎要在这儿找出违禁物品。可德拉科知道这里没有这些,小天狼星再过分也不至于干这种蠢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当一个警察从他身边走过时,他抓住了他的衣角。后者用力甩开了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怀疑布莱克先生可能参与了对波特夫妇的谋杀。”
“这不可能!”德拉科脱口而出,“一定是你们搞错了,舅舅他不可能干这种事!”
“对,我儿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布莱克夫人也瞪圆了眼睛,拄着手杖走上来。
“具体情况会在我们结束侦查后公之于众。”那人说道,随后他闭紧了嘴,无论德拉科怎么死缠烂打也不肯再说一个字了。
布莱克祖宅非常大,共有五层,那群警察在房屋里搜查了一下午才收工告辞。德拉科站在窗边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黑漆漆的,如同一只只亦步亦趋的乌鸦。他无端地想起另一个下午,一个男人抱着他站在窗边,指着那一排不会动的乌鸦对他说道,他们是来打劫的。
现在他终于明白,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们劫走了他的世界。
第3章 .Sympathy For The Devil
德拉科成年的那一天,他在一条小巷子里给自己的后背纹了一条黑蛇。在这之前他查了很多资料,也试图找到小天狼星提到过的法国纹身师,但那人似乎已经离开了,他一无所获。
扭曲的黑蛇从他洁白修长的后颈一直蔓延到尾椎,盖住了半个臀部。纹身师用打雾机在皮肤上勾勒好的纹路上细致地打雾、上色,等它干透后再涂抹上凡士林进行润滑保护,在此期间德拉科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给几个朋友发的动态点了赞。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信息弹了出来,是哈利:
“结束了吗?”
德拉科扬起眉,飞快地回信:“还没呢。你要过来吗?”
“你在哪儿?”哈利回得很快。
德拉科随手发了一个GPS定位给他,继续无聊地刷Ins。过了十几分钟,纹身师提醒他已经结束了,德拉科起身穿好牛仔裤,套上T恤衫,付了钱便往外走。他刚踏出门就险些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上,后退了一步。那人也向后退去,揉了揉鼻子,说道:“德拉科。”
“来得挺快,波特。”德拉科吹了声口哨,越过他向外走去,哈利跟在他身后,“让我猜猜你刚才在哪儿——逛夜店?”
“没有,”哈利说道,“你怎么来这种地方?”
“我跟你说过我要去纹身。”德拉科指了指自己的后颈,“怎么样,你要不也去弄一个?”
“不了,谢谢,”哈利拒绝道,“呃,我给你带了生日蛋糕。”
“哦,感谢。”他回头看了他一眼,“去我家?”
“走吧。”
十五岁是他们中学的最后一年,紧接着他们就要去上中学高级班,为接下来的大学生活做好准备。开学时德拉科和哈利在教室里碰了头,德拉科实际上不是很想见到哈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哈利看起来比之前瘦了许多,眼圈很重,脸色苍白。
所有人都知道他家里发生的变故,没有人敢和他搭话,除了罗恩和赫敏。他刚到学校不久就被麦格教授叫到了办公室,回来时手里多了一袋饼干。哈利在教室里望了望,径直走到德拉科面前,将饼干拨给他一半,低下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相信不是小天狼星做的。”
德拉科一愣,眼神有些复杂。
在警察对布莱克祖宅搜查了一番后,没过几个星期,法院的传票就寄到了他们手中。那天布莱克夫妇气得浑身颤抖,将英国政府骂得狗血淋头,可是没用,他们还是得出庭。
布莱克夫妇四处奔波,找各种关系进行疏通,又为小天狼星请了最好的律师。但在检察院出示的铁证面前,再巧舌如簧的律师也不能颠倒黑白。德拉科木木地坐在旁听席上,律师苍白的话语从风中飘来,如同漆黑的铅块填满了他的胃。
“……被害人和被告是多年好友……因邻里纠纷引发的矛盾而杀人……与发生在社会上的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故意杀人罪有所区别……从轻发落……”
不,不是这样的,一个声音在心底尖叫着,愤怒得近乎无力,小天狼星不可能杀人,这一定是搞错了!
德拉科僵硬地扭过头,死死地盯着检察院出示的证据,法医的鉴定证明、带血的水果刀、刀柄上的指纹对比、地板上的脚印……那个晴朗的下午,男人在房间外敲着门,喊着他的名字,试图哄他出来。
“怎么啦,德拉科?”他呼唤道,“心情不好吗?我去给你买小蛋糕好不好?”
可他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