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对服务生打了个响指:“再来一杯。”
服务生立马就给他满上。
邹途晃荡着酒ye,闭上眼睛蒙头喝光。
他擦掉嘴巴边的ye体,身体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他软软地趴在吧台上,双腿像是高兴一样来回晃动。
“别喝多了。”纪南泽忍不住提醒他,“酒Jing代谢很慢的。”
“能让你原谅我,比什么都重要。”他眨巴着眼睛,忍不住发出些讨好的鼻音来,“学长,现在还生气吗?”
“只有一点点了。”
“我还要喝。”他没力气爬起来,只好屈起指节敲了敲桌子。
服务生也立刻满足了他的需求。
当他喝完手头的一杯酒,直接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咳咳……还、还生气吗?”
“让我想想……还是有一点点。”
邹途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那我要怎么做?”
“让我想想。”
“好。”
他给意识模糊的邹途披上外套,说:“跟我说说实话吧。”
“好……都听你的……”
“你能记起自己受过多少次伤吗?从我们在学校相遇,直到现在。”
邹途眨了眨眼睛:“南山大街的时候……”
“第一次,是在繁华街。你被人打破了头,那一次,我真的以为你快死了,你在发烧,你在说我听不懂的胡话。当时我并不知道你的伤口这么快痊愈,也是有代价的。”纪南泽没有看他,又点了一杯酒,自己默默地喝了起来,“第二次,在步行街。你被丧尸撕咬得不成样子,我拼了命想去救你,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想。我只知道你快死了,我只知道那时候你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决定好了,绝不会放任你孤单的死去。”
“在地下巢xue的时候,你受过多少伤,你数过吗?”
邹途低着头,咽了口唾沫。
他回答不出来。
纪南泽用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出来。
“七次?”
“这只是最低数字。据我所知的最低数字。你现在,还有几次?”
邹途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告诉我。”
“……十一次。”
纪南泽没有再看他,而是将头转了过去,忽然笑出了声。
“你看,我什么都记得。”他说,“你却连自己受过多少伤都忘了,忘得一干二净。那是留在你自己身上的伤痕,你却还没有我记得清楚。你连自己都不喜欢,又怎么能说喜欢我?”
“不是的,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邹途。”
“怎、怎么了?”
他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邹途重重地点点头,“喜欢。喜欢。学长,我喜欢你。”
“为什么要这么多声。”
“因为……因为‘好喜欢你’太长了,我会咬到舌头。”
“真的?”
他拼命点头,眼皮却好几次要耷拉下来:“真的,我喝醉了。好想睡觉。”
下巴被手指捏住,纪南泽的瞳孔近在咫尺。
他们在光怪陆离的灯光里静静对视。
“让我看。”
“要看什么?”
“看看你要怎么咬到舌头……”
呼吸。
碾压。
睫毛。
触摸。
皮肤。
轻啮。
吻。
炙烈如火。
***
大概亲完之后,邹途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纪南泽就坐在原位,一边拒绝其他人的搭讪,一边思考着之后的事情。
一方面,零号病人确实是必须处理的一大祸患,他会随着时间分裂得更加强大,很显然,他们暂时还无法脱离游国豪的帮助。但另一方面,他并不想和游国豪合作,顾长风就是前车之鉴。
即使现在,海森的心理状况还是不容乐观。
他心不在焉地转着酒杯,却一口未动。
“不合口?”一只修长的手伸到他面前,他手上全是颜色各异的宝石戒指。西装革履的男人拉开他旁边的座位,“我请。”
“抱歉,我有伴了。”
“没关系,你不是我的菜。”
对方笑着晃了晃杯中酒,看向一旁的邹途。
“他看起来喝醉了。你一个人能带他回去吗?”
纪南泽忍不住抬头关注对方。
是罗主任。
对方眯着眼睛,就像一只傲慢而无礼的猫。
“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他脱下眼镜,将镜角折好,搁到桌上:“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声。”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