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调查,何茂贩毒罪名成立,违法了刑事法规,依法查封何茂名下资产,并对击毙意图反抗逮捕的罪犯的警察不给予处罚行为。
新闻发布出去后,引起一片轩然大波,许渭舟打电话来问:“何茂的死,你在里面搅了多少浑水?”
何绪坐在椅子上伸展双腿,哼笑一声,“我投了反对票,可以说整个龙门里,我是最不想让他去缅甸的人,可惜啊,人微言轻,反对也不顶用,我能怎么办呢?”
“说得也是,他这样,即使别人不插手,也迟早要出事,不过好歹没把你带进去。”
“其实也挺险的,要不是提前把何茂与龙门之间的联系痕迹都抹了个Jing光,或许我现在还在警局里蹲着呢。”
“未雨绸缪是个好习惯,”许渭舟轻笑了声,“你向来不把自己放在被动地位上。”
“不过挺可惜,何家大部分资产都被查封了,靠商业战替你拿回家产的计划算泡了汤,要不你再等等,等绪哥在龙门站稳了跟脚,发个狠给你强抢回来?”
“算了吧,”许渭舟低笑一声,片刻后缓缓叹了口气,声音莫名有些惆怅:“我不打算要了,许行舟彻底魔怔了,我……我还是尽量……越早离开越好。”
何绪低头,抿了抿唇,说:“当初是借着你的名声和钱财,我才在龙门培植了些势力。人情不好还,如果有需求,这辈子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呵,难得啊,”许渭舟笑着说,“听你说煽情话,后背都凉飕飕的,总觉得下一刻就得被你捅刀子。何绪,我们之间只是简单的交易关系,现在交易作废了,我们互不相欠。”他顿了顿,郑重地说:“再见。”
何绪舔了下后牙槽,不知道该说什么。那边沉默片刻后,不声不响地把通话挂掉了。何绪握着发热的手机,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过了会儿有人来敲门,他回过来神,开口说:“进来。”
小六握着门把站在门外,说:“二爷,那边刚打过镇静剂,现在已经睡过去了,你还要进去看一眼吗?”
何绪站起身,把外套搭在肘上,点头道:“我去看看,你没事就回去吧,早些休息。”
“好的二爷,那我就带人先回去了。”
直到小六带着人离开后,何绪才出现在二楼疗养室的门前。他缓缓打开门,靠窗放着张特制床,能将躺在上面的人牢牢束缚住,窗帘拢上了,完全遮挡住外面的光线,只在离床头两米远的地方安了一盏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何绪在床边坐下,看着男人沉静的睡容,轻声自言自语道:“我一个朋友也没了,你就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过了会儿,似乎又觉得太矫情,独自笑了笑,没再出声。
他坐了会儿,有些百无聊赖,站起身在原地呆立会儿,弯腰用棉签蘸水把闻穆的嘴唇濡shi后,就离开了。
毒品戒断治疗周期一般在4~6个月,心智不坚定者可能要长达两三年。所以当医生过来说病人已经可以脱离外力管制时,何绪挑起了眉,回头道:“这么快?”
“是,依目前情况来看,由于注射毒品周期短,成瘾性并不大,强制手段实施得又比较及时,所以疗效相对来说比较显着。”
“行,我知道了。”何绪摆摆手让人离开。他在窗边站了会儿,思绪还没理清,小六又上来接他去龙门处理事务。
当初说要将财兴堂的势力分出去,临到商议时,几个堂主又因分配不均掐了起来,赵袁明自恃能力强出众人许多,不满意只分得五分之一。梁庄向来被欺压惯了,提出放弃分成,然而另外两位堂主不同意,说什么兄弟要齐患难共富贵。闹到后来,方案一概被否决,最后大家一致同意让何绪继续带领财兴堂。
何绪身兼两职,也不见得多忙碌,几位堂主仗着资格老,有那么些倚老卖老的意思,他不如何茂脾气坏,向来好说话,旁人排挤他,他便不去凑热闹,龙门里的事务给他多少管,他就管多少,从不在权利上逾越半分。
一些琐碎的杂事摞成堆,也能磨磨蹭蹭耗到晚上九点多。小六开车送他回别墅,大门也没进,等他下了车,就径直打着方向盘转头离开了。
何绪迈着阶梯上楼,别墅里的佣人基本上都让他打发干净了,只留下收拾家务的李妈和看门的大爷。二楼搬空了,整个别墅都显得空荡荡的,脚步踩下去都能听个回声儿。
他进房间之前,会习惯性地先拐到疗养室看一眼,今天打开门,没在床上看见人时还愣了下,视线往旁边一移,看到人站在窗边后,才想起来医生的话。
闻穆听到声响扭过脸来,静静地看着他,眼睑微垂,嘴角紧抿,黑沉沉的双眸愈发衬得肤色苍白。
何绪合上门,缓缓踱着步,在椅子上坐下来。闻穆的视线随着他移动,身体却没有半点动静,何绪与他对视片刻后,微微笑了下,“身体感觉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救我?”
何绪翘起腿,姿态随意地靠着椅背,“你大概也知道了,何茂没能从缅甸回来,虽然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