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一点用都没有,我们现在已经死了。滚开,马尔福。”哈利重重地撞了他一下,从他身边走开了。
他面色Yin郁地盯着他的消失在房间里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等着吧,波特……你会付出代价的,我发誓。”他自言自语着,抄着手站在角落里,拼尽全力诅咒着那个男孩。可脑海中却忍不住想起那时他高高抬起的头颅、掷地有声的话语,他要死去了……他将会死去,令他这样讨厌的一个人,却也是伟大的人,他皱起眉,矛盾又复杂的情绪在心头纠缠着。
“德拉科,你的任务是全程监视、控制哈利·波特的行为,确保遗忘咒的效果,不能让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以及到了关键时刻,杀死他。”
“我知道了,主人。”
<正文完结>
【番外】出路
理想与现实总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当哈利站在雪花覆盖的街头,周围披着袄子、戴着厚围巾的麻瓜匆匆走过,他们互相交谈、擦掉落在鼻尖和手背上的雪花,仿佛这么做就能存留一些温度以度过Yin冷又沉闷的冬日,但他清楚留给自己的只有朝不保夕与饥饿的时候,他这样想着。
他吸了吸鼻子,将围巾拉高了一些,挡住自己干涩的脸和嘴唇。这条围巾是他用柔软的稻草变出来的,为此他不得不去钻研一些困难的变形术。实际上在流亡的几个月里他被迫学会的魔法比六年加起来的量还要多,他们互相指导对方,弥补不足,有时候还会去对角巷的丽痕书店悄悄蹭书看——披着兜帽躲在角落里,当店主怀疑地朝他们走来时便故作镇定地把书放回去,飞快地溜走。
哈利从未觉得魔法是如此重要。他有时候会想起那段和赫敏、罗恩一起寻找魂器的时光,他们被赫敏的各种防护咒保护得严严实实。那时候他理所应当地依赖她——他们之间最优秀可靠的女巫,可现在哈利能倚仗的只有自己。
他努力回想着赫敏施展过的咒语,带着他的伙伴们在无人的树林里练习幻身术、守护神咒和其他一些有用的魔法。梅根和西莫的守护神咒掌握得还不够熟练,在遇到真正的摄魂怪时那团银白的雾气不堪一击。
哈利在这其中找到了一丝当年举办D.A.聚会时的感觉,一样的强压,一样的隐秘,一样的刺激感,但这只让他感到难受。当初的D.A.成员所剩无几,他们围着火堆坐着时仍会陷入久远的回忆,回忆之后便是零星的沉默和哽咽。
在他们逃出霍格沃茨后,卢娜和德拉科便在湖边的树林里把一切都告诉了所有人。这毫无意外地引起了震惊和恐慌。厄尼和西莫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梅根呆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反应能力。
“这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厄尼摇着头,不停地重复这句话,“我不相信,怎么还有这种事?”
“有无数种渠道可以证明这是真的,”德拉科说道,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可以去买份报纸看看,我敢保证明天的头条就是我们的通缉令。我没有必要骗你,当然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
“可是——这也太……”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chaoshi的灌木丛中显得寂寥而荒凉,他们的鞋子沾上了露水,衣摆被火棘尖锐的钩子缠住,割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痛。德拉科紧紧握着他的手,似乎害怕他下一刻就消失。
“我们要去哪儿?”梅根忽然问道,她的脸惨白如纸,嘴唇打着颤。
没有人回答她。
是啊,他们应该去哪儿呢?
哈利望着水边的落日,它显得格外圆、格外大,半轮沉进了黑亮的水里,浓浓的红随着水纹一浪一浪地播撒着,撒在他们脚边,如同未干的血。
“我们会有出路的。”他这样说道,“总会有的。”
他们东躲西藏,隔几天便换一个住处。一开始他们寄住在麻瓜的夜宿站,随着一群流浪汉走入干燥而肮脏的大厅。德拉科闻不惯那里古怪的味道,那是一种由汗臭、体臭、吃剩的菜叶和各种廉价香水混合在一起的酸臭味,几乎令人昏厥。他也睡不惯那里的床,又窄又硬,翻身时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刺耳声响,仿佛孤魂野鬼半夜返乡,将幽冷的手搭在他们肩上。他和哈利挤在一张床上,裹着一条掉色的薄被子。床铺间没有帘子也没有隐私,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人看在眼里,但谁都不在意。那群流浪汉肆无忌惮地打喷嚏、打鼾、磨牙、说荤段子、粗鄙地讨论着街边的女人,谁都不在意。
德拉科呆了一天就受不了了,但他只是Yin着脸不说话,因为就连卢娜和梅根都没有抱怨。为了在这里住下去,他们中午时必须得顶着沉闷的太阳站在乱糟糟的大厅里听修道士布道。
德拉科只去了一次,第二次他便远远地站在角落里望着他们。拥挤而嘈杂的人群,飘渺的人声,穿着黑袍子的修道士站在台上只有凄惶的黑白两色。他念着冗长而平直的长句子,他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