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苏清迷糊一声喃喃,楚珩立刻惊醒,苏清在他怀里,脸颊热得chao红。
苏清在被子里蠕动着挪了挪,想离他远一点。
楚珩揽臂把他抱回来:“不热了,你看。”
他伸手取了遥控器调低空调温度。
苏清却还是燥热得不耐,想挣脱他的桎梏。
楚珩眼底受伤,无奈地亲了亲他。
“等我一会,卿卿。”
身后的怀抱忽然消失,苏清闭着眼睛,心里顿时一空。
半晌自己沉沉松了口气,不管他自睡去。
睡到半梦半醒之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忽然有熟悉的声音唤他:“卿卿?”
清凉的体温贴紧了他,黑暗中苏清惊讶睁眼:“雪?”
指尖的触感明确告诉他。
楚珩披着身睡袍就跑出去,带了满身的雪花回来。
“这样就不热了。”楚珩冰凉的呼吸吐在他耳边。
饶是再聪明的人,也想不到楚珩这样的聪明人会用这样的法子,应对他对他体温的嫌弃。
苏清咽喉噎得满满的,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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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感冒好了,楚珩却生病了,连乘连盛杀人的目光几乎具象化。
倒不是针对苏清,实在是他们自己帮不上一点忙的无能为力,只能生闷气。
“不碍事,一点小感冒,晚间着凉罢了。”楚珩风轻云淡,看不出昨晚做出过那样沙雕行为的鲁莽。
他仍然一刻不离苏清身边,亲手服侍苏清的生活起居,却不敢再侵.犯他一毫。
苏清像个易碎的瓷娃娃,被他抱到轮椅上,推着去外面透风。
看过争奇斗艳的温室花园,楚珩歉意地表示要离开他一会。
出来是连乘连盛的汇报:“谈家的孙女接回去了。”
谈千山还给他们送来了谢礼,如果不是他们施压,厉海天也不会狠下心送走顾小细。
当然,这也是种暗示,不要再对他们谈家的恩人出手。
楚珩示意他们收手:“不必管了。”
连乘连盛面面相觑,楚珩这几天跟苏清蜜里调油地过着小日子,似乎已经满足于此。
楚珩给苏清带了杯水,匆匆折返花园,像个瓷娃娃的苏清安静端坐于花簇间,易碎感扑面而来。
楚珩轻轻松了口气,只要苏清还在就够了。
就算苏清是脆弱的瓷做的,他也会将他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外人休想再伤他分毫。
没人知道,亲眼看见苏清坠落天台那一刻,他内心想撕裂一切的毁灭欲。
哒,哒。
楚珩特意踩出脚步声,以免惊扰到苏清。
“楚珩,是你吗?”这么久,苏清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却无人欢喜,死一般的沉寂。
那双琉璃瞳直勾勾盯着眼前,没有焦距,看不到楚珩。
楚珩生生捏碎了玻璃杯,碎片嵌在手心不自知。
“哥!”连乘连盛尖叫着扑过来。
楚珩自己拔出碎片,抱住苏清,脸贴着苏清头,亲吻他额头:“我的卿卿,别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
鲜血从环着他脑袋的手心流下,一丝丝染红苏清的脸:“楚珩……”
声音包涵一丝慌乱。
视觉是五感中最重要的一感,失去了视力就像失去了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苏清只能紧紧抓住楚珩,失明后的苏清表现了难得的顺从。
楚珩待他愈发温柔体贴,寸步不离。
任谁面对这样的楚珩都没有抵抗力。
苏清也狠不下心对他冷漠。
他的失明是血管压迫视神经,一般是单侧性的和无痛性的隐觅性的视力减退。
除了手术治疗就是心理因素。
医生话里话外都在流露,不是他医术不Jing,而是病人不配合,家属需要引导正面情绪的意思。
楚珩这个家属无比清楚苏清的想法,比苏清自己还懂。
苏清表面还在紧紧抓住他,实则潜意识已经放弃了这个世界,他觉得和世界的联系已经没有了,那还有什么看的必要。
楚珩绝不会放任他他这种思想,既然没有联系,那就重新建立新的联系。
“你活着,已经不是为了自己,卿卿懂吗。”
这样的楚珩让苏清感到害怕,明明两人还在亲密地弹钢琴。
楚珩裹了纱布的手,捉着他的手,手把手带着他弹,一边回忆往事,尤其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时在小四合院发生的乌龙。
“楚珩……不要这样……”苏清惶恐不安,失明后的脆弱感愈发勾人,引起人深藏的凌虐欲。
“为什么不要这样?”楚珩喑哑的低语在耳边。
他失去他就是不能活,苏清还没认清这个现实吗。
情动,狂风暴雨的失控,伴着强烈的琴声,苏清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