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无论被怎样的拍打、喊叫都昏迷不醒的彪哥他的担忧越来越强。赤明诚敲打按压任何穴位他的身体都没有反应,不过手还会轻轻的动。
“心跳过速。”赤明诚非常担心,掐开彪哥的嘴巴,谁知彪哥竟从口中溢出不少的白沫,裴攻止蹙眉,赤明诚忽然转头看着他,质问道:“之前有没有什么异样?”
“不知道。”裴攻止转身盯着彪哥声音淡然道,不过他想了想,竟又有些孩子般的赌气意味道:“我若知道,还看什么医生。”
裴攻止摇头,赤明诚突然道:“初步判断是食物中毒!”
他已经连累
可是,再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内心的那种负罪感便油然而生。
裴攻止抱着彪哥坐了许久,赤明诚转而又从一旁拿出了一件干净的犯人服道:“给他换上。”
“你也吃了?”赤明诚问的时候再次撑开了彪哥的眼睛看了看,彪哥的嘴唇发白,体温倒是正常。裴攻止扫过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竟发现他的裤*裆*湿*了。这是小*便*失*禁的缘故,赤明诚也发现了这一幕,神情忽然变得很复杂,又端起彪哥的腿按压着某个穴位。
“怎么回事?”
那样的手术,所有人都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他就在那样紧急又简陋的状态下毅然决然的自告奋勇完成了那场救援。
“哦……”裴攻止提上彪哥的裤子,将脏衣服拿在手里,转身看着赤明诚道:“他若有事,我希望你能想办法告诉我。”
他感激他,非常感激。
裴攻止想:也许并非有人故意要毒死彪哥,否则,下毒的计量怎样也不可能让他再有抢救的机会。何况他相信赤明诚的医术,这个人说没事,那必然是没有大碍的。就像他头部的手术,就是赤明诚操刀亲自完成的。
裴攻止转头看着病床上一向身强体健的彪哥,他想他们吃一样的事物,喝一样的水,何以彪哥一个人中了毒呢?
“食物中毒?”裴攻止觉得不可能,可是听到中毒这两个字,他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彪哥究竟为什么会中毒!
看着裴攻止忙碌的身影,赤明诚依着桌子喘了口气,淡淡道:“你好像很关心他?”
赤明诚转头,颇有深意的盯了他片刻,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莫名笑了一瞬。转身的时候忽然感觉轻松了不少,因为这一刻,他觉得裴攻止还是那个裴攻止,内在那种孩子般的小心思、小脾气是一点没变。想到这个,他忽然笑出了声,一边撑开彪哥的眼皮一边带这些轻佻的口吻道:“你还真是……有点……”他一时之间不知用什么形容词好,顿了顿方才道:“可爱。”
当年做完那成手术,裴攻止被送到最好的医院治疗,赤明诚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医生,为了他,却放弃了光明的一切。
裴攻止不说话了,医务室的门是敞开的,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会被门外的狱警听到。所以,两人也都格外的小心。赤明诚也不再与他说话,转手拿着听诊器贴在彪哥的心口细细听着。片刻后他摘下听诊器,按着彪哥的腹部,看也不看裴攻止又一次问道:“早上吃的什么?”
如果没有这个人,也许裴攻止已经不在了。
“有这么严重?”裴攻止不敢相信插了一句,赤明诚没有回话走近看守的狱警,又交代了些什么。
“废话!”赤明诚转头不满的瞪着他又道:“怎么昏倒的?”
“嗯。”裴攻止应声,显得那样心不在焉。赤明诚看着床上的男人,不由一笑,道:“你换品味了?不过……有点重口。”
“张狱警!”赤明诚忽然喊道,门外的人当即冲进来,却听赤明诚紧张的吩咐道:“马上给犯人申请外出治疗。”
他始终认为有人故意要害他,不是单纯的食物中毒,不过,那个人应该不是歪鼻子。毕竟歪鼻子是想救他,中毒这种事要比打残废更危险,一但剂量控制不好会出人命,那他们的心血就白费了。比起歪鼻子那种拙劣的手段,下毒的人更加高明些。
“不是。”他知道赤明诚是什么意思,但现在裴攻止满脑子都是一件事。
“周彪!”他能清楚的记得每一个犯人的名字,赤明诚拍打着彪哥的脸试图唤醒他。裴攻止越看越担忧,不由问道:“ 他怎么了?”
“昏过去了。”
如果没有赤明诚,那二十多年,他便真的白活一场。
“还不能确定,再过个把小时间观察下。不过我想他没有马上毒发,就证明不会大碍,但小心起见还是要送他外出治疗观察一段。”
“米粥,咸菜。”
裴攻止想了想,不由问道:“他有生命危险吗?”
“具体我不能确定,先喂了药再观察一阵,今晚若是醒来多喝些水。申请保外就医还需要时间。”赤明诚转身去倒了杯温水,然后命令裴攻止将彪哥的头抬起来,方才的狱警拿了个粉色的药盒过来,赤明诚扭开拿出一粒掰成半片,掐着彪哥的下巴将药按到喉咙很深的地方,只喂了一点点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