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他陷入睡眠以前,最後一個有意識的想法。
當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他所有的肌rou,和他大部分的背部都在發疼。一陣寒冷的微風弄得他鼻子癢癢的,於是他蜷縮得更深入他的毛毯。等等──毛毯?他不記得他睡著的時候有一條毛毯。更貼近地檢視著他的『毛毯』,他結論出那是一件厚厚的黑色斗篷。他用他的手肘撐起他自己,環顧四周。天狼星倚靠在城牆上。他正在抽菸,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帶有淡淡藍色的小小煙霧雲朵,消散在黑暗之中。他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
他把他的斗蓬留給了我……真是貼心,雷木思心想,在同一時間感到既感動又內疚。他強逼他自己站起身來,在天狼星斗篷的舒適溫暖離開他的身體時,忍住一陣哆嗦,困倦地踉蹌向天狼星所佇立之處。
「你不冷嗎?」雷木思問道,將斗篷遞給天狼星。
天狼星微微地搖了搖頭。「香菸讓我保持溫暖。不,不用,把它穿上,」他在雷木思想要將斗篷交給他時說著。「你看起來像是快凍死了。」
「哦。好吧。」雷木思聳聳肩,然後不好意思地穿上斗篷。「所以,你香菸裡的什麼成分讓你保持溫暖的?」
「乾的哭蜜蟲ye。」
雷木思縮了下。「那對你的肺來說是毒藥耶。」
「我知道,」天狼星漠不關心地回應道,噘起他的嘴,將另一口煙霧吹入夜空。「我想人生就像是根香煙。」
「是嗎?」雷木思問著,對這評語感到困惑。
「是呀,」天狼星若有所思地說道,「短暫地燃燒又很溫暖,但接著,我們全都消逝在黑暗之中,就像煙霧一樣。我們在空中消散,除了髒兮兮的菸蒂外什麼也不剩。」
吃驚於天狼星是那麼地……哲學,雷木思注視著天狼星指間,亮橘色的香煙頂端。
「我聽起來鬱鬱寡歡的醉鬼,思忖著他可悲人生的意義,不是嗎?」
「嗯…我小一點的時候,我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我們全都就像是巧克力蛙。」
「真的嗎?」天狼星興味濃厚地說著。「那是為什麼?」
「我已經不知道了。」
天狼星輕笑起來。「是嗎,我確定你有個好理由。或許是因為,在我們花在了糖果店內色彩繽紛盒子裡的人生的盡頭,我們會被一個巨大的怪物吃掉?」
「如果我們幸運的話,我們會被吃掉,」雷木思糾正他。「如果我們不夠幸運,我們就只會被扔掉,因為那個巨大的怪物只在乎卡片而已。」
「是啊,人生就如同一個巧克力蛙般艱難。」
「你為什麼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