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為你是隻書蟲,」天狼星平靜地說。雷木思倒抽了一口氣。這個可是完完全全的新資訊。「我對『書蟲子』有不同於大多數人的見解,」天狼星解釋著。「在我看來,知道很多東西、課堂上表現良好和聽從老師的人,算不上是書蟲子。對我而言,書蟲子是指為了得到好成績而竭盡所能,拍老師馬屁、卻在他們背後說他們壞話的人。還有在老師面前損同學,打小報告,認為他在他人之上卻不幫助別人的人。那個,不是你會做的,對吧?這個早上小考時你幫了彼得。你在我們把你推向盔甲時沒有告發我們,你還自己擔下了勞動服務。因此你不是隻書蟲子。」
「哦,對。」雷木思因為天狼星的話感到越來越困惑。這是第一次天狼星用正常的語氣跟他說話,而且,更多的是,他還說得頭頭是道。可是這只讓雷木思更加困惑。「那你又為了什麼這樣對我?」他平淡地問著。「因為我不是純種?」
「你才因為我的姓妄下斷論,」天狼星輕聲地說道。「你知道我是個布萊克,就結論出我痛恨麻瓜出身的人,或者我已經為了成為一個食死人準備妥當。你知道什麼嗎,路平?你沒有比其他人好到哪裡去。你就和每個人一樣存有偏見。思想陳腐。布萊克根據他們的血統下判斷,你就他們的名字對人下判斷。這沒有太大的差別,是吧?」
雷木思有點強辯的感覺。可是這時他想了起來,「在史拉轟教授的派對上,你對蓓琳妲說她不應該和我說話,因為我不是純種。」
天狼星翻了翻白眼。「我是想挑釁她。她,也一樣,來自古老的巫師家族之一,一直以來都在接收這些個種族歧視的東西。」
「你就沒有?」
「我在葛來分多耶。我可是有史以來第一個進入葛來分多的布萊克。」天狼星的聲音裡帶有些許的驕傲。
然而,雷木思,卻無法確定進入葛來分多是否是個引以為傲的理由。除此之外,天狼星並沒有真的做了什麼可以值得驕傲的。分類帽就只是決定將他放到葛來分多而已。那頂帽子這樣的決定並沒有自然而然地讓你成為一個好人。「那不代表你就比蓓琳妲好,」他告訴天狼星。「也許她擁有那些個老舊思想,但她表現得比你友善多了。因此,我對於布萊克的想像,你可是當之無愧。」
霎時間,天狼星做了件很奇怪的事:他把他的斗蓬扔到一旁,將他的T恤拉過頭頂,然後轉過去背對雷木思。「看到沒?」他憤怒地大吼道。
雷木思在他看見那些天狼星上的瘀青和挫傷時嚇呆了。他心中冒出了一個非常瘋狂的想法:也許天狼星也是一個狼人!可是這份『希望』,在天狼星繼續用一個幾近失控的聲音說話時,快速地破滅了。
「你知道這些是什麼嗎?我的父母打我!比方是因為我悿不知恥地進入葛來分多!你的父母會打你嗎?」他猛然轉過身子,以燃有熊熊怒火的雙眼瞪著雷木思。
「不、不會,」雷木思說道,嚇壞了。
「我聽過傳言,其他的父母親愛他們的孩子!可是我痛恨他們!這個暑假,我從家裡逃跑了!因為我受不了再多住在那裡一秒鐘!你可以指謫我任何事情:是一個懦夫,是眼高於頂、驕傲自大、殘暴冷酷──……但.絕.不.准.說.我.是.個.布.萊.克,懂.沒?」半是憤怒,半是絕望地哼道,天狼星穿回他的T恤,落坐到床舖上頭,抓起nai油啤酒的瓶子喝掉了一大口。
「我……我很抱歉,」雷木思說著,垂頭喪氣的樣子。「如果我知道的話……我絕對不會那麼說的。」
「對啦。對啦……我知道,」天狼星說道。他聽起來又冷靜多了,可是他迴避對上雷木思的視線。
「我不知道……你可以告訴我的。」
天狼星發出一陣短促而毫不在乎的大笑。「你真的以為我喜歡討論它嗎?我傾向於假裝這不曾發生過。這可不是那麼簡單可以談論的。」
「我能想像得到,」雷木思憐憫地說著。
「這所學校裡有一堆白癡,」天狼星突然轉換了話題。「我擁有的唯一摯友是詹姆.波特。可是他現在不在了,他去了魁地奇專校。其他在這裡的絕大多數都是膽小鬼。他們只是跟著我到處轉,還有去做我叫他們做的事情。你是這裡唯一稍微有種的一個。」
「我以為他們是你的朋友……」雷木思不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