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希望大师兄能给我这个机会。”
“如果我不给呢?”周天元道。
“别不识抬举!”其他人道。
“这些年你对一溪怎么样,我们有目共睹,你没点表示,我们也不好做……”
周天元微微皱眉,道:“所以是什么事?诸位大老远到这儿来迎接我,还不够和吗,还需要怎么和?”
其他人顿时鸦雀无声,他们以为就是以前那一桩桩事,可若是包括私下还揍过,那难怪一溪无法释怀,更何况高高在上的大公子可能有所不知,因为知道大师兄不待见周一溪,他们没少在私下给周一溪脸色看,但那也是为了取悦大师兄,他们也身不由己……
“我愿意和你冰释前嫌,你愿意吗?”周一溪当着众人的面,一副大方得体的模样,“你若是愿意,只需轻轻点头,我便既往不咎,今后你我还是师兄弟,一道为天道院争光,你若不愿,以你对我做的那些,除非你跪在我面前,否则我可不会轻易放……”
周一溪是笑着说的,前面的话甚至是说给在场其他人听。
不清楚他俩恩怨之人听着觉得他所言有理,但知晓内幕之人便不会这么以为了,话音未落。
谁也没想到,咚地一声重响。
膝盖撞地发出的声响,仿佛敲在了众人心坎里,但身形一矮的那人神色如常,一脸随意。
坐在静思堂门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长老倏然站了起来。
“天,小圣人逼谁下跪?”
“他是谁?”与他同在静思堂受罚的人原本义愤填膺想要为熟人出头,但见那边全是内门弟子,他们不敢贸然参与,便问起那位疑似修为被封却不知为何惩罚力度如此之大的青年。
“你们竟然不知道他是谁?”
“只知道他是内门弟子,姓周。”外门弟子怯声道。
“他便是周天元,咱们天道院大名鼎鼎的大公子,咱们这辈所有学员的大师兄!”
听得人怒气上涌,又迫于站着那人的威势,道:“那是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仗势欺人呗,仗着他失去修为,所以站在他头上撒泼呗,那群势利眼们,可真会落井下石啊!”
周一溪的表情僵硬在了最为难看的时候,尤其是听到周围各式各样的声音,更开始两边倒了。
他还没有做出过分的事,对方也尚未说出极其过分的话,只是矛盾才刚露出端倪,他才说到自认为以对方骄傲绝不愿意做的事,竟然就这么轻巧?
好像迫不及待,特别无所谓。
周一溪被气笑了,他挥手让身边的弟子们都离开,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你怎么就跪在我面前了,大师兄,你这让师弟很难做啊。”
“什么也没说吗,那是我听错了?”周天元行云流水般抬起一条腿,就要起身。
周一溪气到表情绷不住:“我让你起了吗,给我继续跪着!”
所有人都听到了。
“趴着!”周一溪面目狰狞。
“给我行大礼!”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半点不磨蹭,周一溪气到脸色发青,周围人看得也云里雾里,说不清这两人谁高谁低,只觉大公子不愧是大公子,与传闻中不同,竟这般能屈能伸。
周天元有点没耐心了,真是他实力不济,要在平时,别说史上最年轻圣人,就是老圣、尊者在他面前,也不敢这么吆五喝六,但毕竟他确实得罪过周一溪,而今小人得势,他得还债。
如果简简单单的跪地趴地行大礼的那几种姿势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么必要激怒对方让自己遭受更多不必要的折磨,凡人体魄哪怕是点皮外伤,都是大病。
所谓尊严、骄傲、颜面都是天道院大公子该有的,他周天元嘛,还是身体最重要。
“行完就够了吗。”周天元躺在石板路上,撑起脑袋,他就没修为了,谁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一个凡人下手,那真是欺软怕硬、恃强凌弱的典型,反正天道院静思堂长老就在后面看着,就看谁更丢脸。
“就这么点人看着?你不就是小肚鸡肠,记恨我当初拒绝你,那可是当着近半个宗门的面,现在当着这么点人让我给你行大礼就够了?当真?还是有下个会场,是不是该招呼点看热闹的人,这么点人哪够啊,虽然我不认为我真心实意害过你,但如果你真心实意受到伤害,那你赶紧找回场子,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他说得十分坦荡,在场听着的人面红耳赤,甚至对这个没了修为的凡人,生了些许敬畏之意。
周一溪理智想弄死对方,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可又不可避免地狠狠抽搐了几下。
他以为他的所作所为能让碾碎对方的自尊,迫使对方靠近自己,可好像无论怎么做,周天元的反应永远在他意料之外,他的做法永远只会将对方推得更远。
那个在先前的他看来满身破绽,满心薄弱点都可击碎的人,好像以意想不到的速度修复着,他的成长速度令人叹为观止,以往让长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