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后,就传出了冯世赟偷腥,卓邕斓得知此事后惊了胎气,险些小产,如今只能卧床休养的消息。
果然没过几天,冯家就来了一位内监,卓邕斓在内室见了他,本就有三分的病色愣是装出了十分,还掉了几滴清泪,让不知内情的人立刻就相信了。那内监临走前还私下与甘松等人交流了一番,看着甘松等人的愤懑不平,更加确定了消息的准确性。
皇帝的惩罚很快就来了,冯世赟私蓄姬妾,内德不修,藐视皇室,着除去军中一切职务,在家闭门静思己过;冯睿教子无方,罚俸一年;另内廷旨意,着米氏堕去胎儿出家为尼。
对这个消息,冯世赟和卓邕斓倒也没怎么意外。冷眼看着米氏被灌下堕胎药拉上马车,只觉得她自作自受。
接下来一个月,府中时不时就会传出卓邕斓和冯世赟不和的消息,进而又有不少人看到冯世赟开始频繁出入风月之地,卓邕斓避世不出,只呆在自己院子里养胎,终日以泪洗面。
九皇子大概是觉得时机已到,就命早已混入冯府的细作在卓邕斓的安胎药中放入了大量红花等寒凉之物,只盼着卓邕斓一尸两命。
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又喝了不少安胎药和补药,卓邕斓的肚子虽然才八个多月,但已和旁人临产的肚子差不多大了。他看着被捉住的下人,托了托身前颇为壮观的膨隆胎腹,毫无感情道:“拖下去,好好审,我倒要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老夫人的病情越来越不好,已经是行将就木,拖得一日是一日,所以卓邕斓和冯世赟才想着速战速决,这样才能让冯睿早日归家。
冯世赟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再加上九皇子着实不得人心,自己尾巴也不干净,所以参奏的奏本纷至沓来,皇帝无法,只得将九皇子和纯贵妃软禁宫中,静思己过。卓邕斓可不觉得这样就可以了,他设计让皇帝在东宫发现了九皇子私藏的龙袍。
这是所有当皇帝的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他当场勃然大怒,太子见事情不妙,竟起兵夺宫,被冯世赟轻松化解,又惧又怒的皇帝两杯鸩酒解决了太子和纯贵妃,可他自己也因最近惊惧而中风,缠绵病榻。
他名下只剩下了三个儿子,卓邕斓也已出嫁多年,就剩十一皇子和十三皇子,十一皇子自幼就与卓邕斓、冯世赟交好,卓邕斓便暗地里推波助澜,让十一皇子当了太子,并且在皇帝卧病期间主理朝政,冯世赟从旁辅助。
在冯睿回京的第三天,老夫人盍然长逝,卓邕斓悲伤不已,生生在床前哭的动了胎气,“祖母您醒一醒,您还没看见我腹中孩儿出世呢!哼…祖母…您明明答应过…哈…祖母…唔…祖母,斓儿肚子疼…呃——嗯——肚子好疼…”
冯世赟听他呻吟,便觉不好,以上前就看见了蜿蜒而出的血迹,赶紧将有些神志不清的人抱回院中,延请御医诊治。
御医刚要说些什么,就被卓邕斓的眼神打断了,从上个月动胎气,他就知道,自己这胎恐怕保不到足月,但如今祖母的丧仪还需自己操持,所以即便真的要生了,他也得去。
喝了安胎药,冯世赟确定他身下不再出血,才允许他下床主持祖母的丧仪。老夫人缠绵病榻多时,寿材什么的都是之前就准备好了的,只是冯家如今如日中天,来往宾客比较多,不过这些卓邕斓根本不想去考虑,他只想好好陪着祖母。
他在甘松的帮助下换上了丧服,只是肚腹处膨隆得厉害,没法系上腰带了,他撑着后腰,慢慢跪了下去,将浑圆的胎腹搁在了勉力合拢的两腿上。
骤然变窄的环境让腹中胎儿不满的踢打起来,他只好使劲揉着躁动的胎腹:“嗯…好孩子,你忍一忍…哼…你也得为…啊…为你太祖母守丧…呼…呼…”
“嗯——咹——呼…呼…”跪的时间越长,腹中胎儿就动得愈加厉害,而且不停地往下钻去,即便跪着,卓邕斓的双腿也已经合不拢了,只大大叉开着。冯世赟见状劝过他好几次,想让他回房休息,可他就是不肯,只想着送祖母最后一程。
等到了晚间,宾客散去,卓邕斓已经只能靠在冯世赟怀里低声喘息。一阵剧烈的产痛袭来,卓邕斓挺起肚腹,引颈高呼:“啊——嗯——”
冯世赟不管他是不是反对,将人迅速抱回了院中。回到床上,帮他脱下丧服后才发现,他身下早已是血迹斑斑,如今更是胎水混着血水不停从他产口处流出。惊的他赶紧让人去把安顿在前院的大夫和稳公请过来,还不忘叫甘松进来帮忙。
甘松进来时也看到了他身下的狼藉,心道不好,又摸了摸胎位,才怀了八个多月,胎位自然还很靠上,要想靠主子自己,这孩子怕是很难安产了。“情况下有些不好,孩子胎位靠上,可主子胎水已破,不能再走动了,只能熬着,一时半会儿恐怕生不下来,需要准备催产药。”
“呃——哼——嗯——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宫缩来袭,卓邕斓本能的推挤用力,可除了涌出更多胎水和血水,并没有任何作用。
甘松赶紧把卓邕斓身下垫高,防止胎水继续流失,“主子,且忍耐些,现在还不能用力,孩子还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