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审查了傲罗长官沙克尔交上来的全部证据。其中几页记录了你的魔药实验,有解除吐真剂的研究。”
“但我的实验还没有什么效果。”德拉科抗议。
“原谅我们无法信任你的话。”钱伯斯说,低眼看他。“现在,如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我们便开始庭审。”
德拉科颤抖地吸气,手指甲用力掐着椅子扶手,直到感觉疼痛。他们不同意他用吐真剂。除了话语,他没有任何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他知道,从那些庭审官的严肃表情来看,他们是不可能相信他的。
“不好意思。”身后的哈利大声说,“我自愿作为被告人的第一证人出庭。”
观众席传来一阵兴奋的低语声,德拉科转过身看到哈利走上中央的走廊。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高领黑长袍,前面的一排小而Jing致的银色扣子扣得很整齐,甚至连向来疯狂的乱发都整理得一丝不苟,显得前所未有的庄严郑重。他看起来威严十足,强大而严肃,每一寸都透出救世主的气息。他走到德拉科椅子旁边站定,没多看一眼德拉科,只是沉默地看着质询官,嘴唇抿成一条细线,闪耀的双眸里像是燃烧着烈火。德拉科突然间能理解哈利之前所说的德拉科和马尔福的区别。
现在站在他前面的人是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天选之子。而那个在傲罗长袍下穿着T恤牛仔裤,还有脏污运动鞋的男人,会用麻瓜的外卖晚餐诱惑他的男人,衣柜里叠着金色飞贼内裤的男人,那是哈利。哈利被藏在那下面,那庄严黑袍、严厉表情、强大魔法之下的某处才是真实的哈利,而前面这些穿着红色长袍的可怜傻瓜长官永远都不会像德拉科那样亲近哈利了解哈利。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拯救了世人的强大男人。他们永远不可能见到哈利宿醉后不舒服的抱怨,或者激动地争论女士的帽子,或是穿着他爱人的衬衫做早餐的样子。而德拉科从未像此刻这般渴望他。他紧抓着木质椅子的扶手,那上面肯定已经留下了抓痕,他还在努力用强大的意志力忽略他这一生中最不合时宜的情动。
“傲罗波特。”沙克尔严肃地说,“你不能作为被告人的证人。你是控诉方的证人。”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金斯利。”哈利平静地反驳,而眼底的火焰一点没有熄下。
“这很不常见。”钱伯斯说。“马尔福先生被控告的罪名是企图谋杀你;你为他辩护是非常不正常的。”
“如果他的罪名是针对我的谋杀,那我应该是最清楚事件的证人,不是吗?事件发生全程我都在现场。”哈利说,语气依旧冷静,认为自己有充分的理由。
德拉科差点就要跳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亲吻哈利。他不敢相信他之前竟然会害怕,因为哈利肯定会照顾他。在指甲里塞满木屑之前德拉科逼着自己放松手指,上方的质询官正贴着耳朵低声讨论。
几分钟过去了,哈利一直站着不动,只是重心偶尔从一只脚移到另一只脚,这是他不安的唯一表现。德拉科用眼角余光看着他。如果他看着哈利,他不信任自己的表情不会背叛自己。
“傲罗波特。”一会儿后钱伯斯说,坐在自己高高的位子上低头看着他。“我们在考虑你的客观性。”
“我不是客观的。”哈利告诉他们。“我是要为他作证,我不明白我为什么需要客观。他是无罪的。”
“不好意思,我没表达清楚。”钱伯斯说,“我的意思是,我们考虑到你不够…”她的声音渐弱,沙克尔接上他的话。
“就在几个月前,你们两个人还无法和平相处。现在你就已经称呼他的名字,而且邀请他去你的家。”
哈利抿了抿嘴。“是你要求我去调查他。”
金斯利迎上他的目光。“我们考虑到被告可能采取了一些方法改变你对他的看法。”
那一瞬间,德拉科感觉血ye一下子沸腾。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上司暗示他已经被解雇了——‘被告’,他说,像是德拉科甚至没有资格拥有一个名字。金斯利竟然怀疑他对哈利做了什么事,怀疑他敢冒这么大的险去改变‘天选之子’的大脑,或偷偷给他下了药,或者任何他们认为他会做的坏事。他们竟然怀疑他,怀疑世界上有人,有能力改变哈利的大脑,逼迫哈利去做违背己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