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边替昼披上外袍边说:“我哪有能与鵺鵟抗衡的力量,那时是霜月前辈把他的一部分魔力封存在我身上,我是借用了金戒魔法师的力量,才能捡回一条命,只是那天一次性消耗了太多魔法,我的魔法炉心大概是过载坏掉了,现在就只是个装饰而已——不过,那些力量无法再归还了,如果有机会,真想向他好好道谢。”
“下次,一起去看看月渡吧。”
“好啊,挑一个天气不错的日子,带些院子里的鲜花过去,她一个人长眠在异乡,一定很寂寞吧——喂,你在干嘛?”黎紧盯着昼手中自己的衣带。
“脱衣服睡觉啊,都这么晚了。”昼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黎,而后脱掉了他的外套。
作为男人,不可能对阔别已经刚刚苏醒的爱人无欲无求,黎虽然心里也痒痒的,但此前受到了维迦的告诫,他自己也清楚昼还在恢复期内,不能太过火,原本已经下定了暂时不对昼出手的决心,可眼前漂亮的男人对他持续施加眼神攻势,加之他这方面的意志力一向不怎么坚定,没过多久就心软了。
“……既然这样,让我先确认一件事。”黎不由分说抓起昼的手臂,在他手腕上细嫩的地方用指甲划了一道,那里立即浮现出一道红痕。而后赶紧挽起袖子看了看自己手臂上同样的位置,并没有同样的痕迹出现。
黎轻咳了两声,收敛神色,装模作样道:“你才刚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我可不想做禽兽。”
昼捂着唇低低笑了起来,却是嗔道:“先前还说想我,看来你的想念也不过如此。”
“……那你可不要后悔。”黎废了好大劲才挤出几分厉色。
昼接着哀怨道:“都叫人脱光了,还说什么后悔不后悔……”
“这可是你自找的!”于是,黎彻底舍弃了艺术品鉴定师的光荣身份,义无反顾地加入了禽兽的行列,扯掉自己身上最后的布料,把那妄想已久的身躯扯进怀中。
遗憾的是,那个大病初愈还很虚弱的人,不知是不是出于男人的尊严,在床上丝毫没表现出虚弱,一点儿也不符合黎的期待。只是在那之后,呼吸交叠、心跳交错,黎便没有余暇考虑下上这种细节了。
☆、Scar
第二天一早,鹿家的餐厅,原本约好的早餐只有三个人到场:维迦、乌苏拉,还有昼。
斯兰族长好不容易能睡在柔软的床上,此刻睡得正香,维迦和乌苏拉轮番去叫了好几遍,一点儿醒的意思都没有,也就放弃了。女佣松子准备好早餐后,就回隔壁的小房间照看自己的孩子了。
至于每天都按时来蹭饭的黎,昼说他睡得太香,不忍心把人叫醒,用完餐之后会给他带一些回去。乌苏拉没察觉什么异样,拉着昼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两人很快热络起来。昼要走的时候,还给他打包好了很多食材。
只有维迦嘴角抽搐瞳孔颤动,在昼道完谢离开之后仍然紧盯着他的背影研究他走路的姿势,没多久就得出让他万分震惊的结论:黎居然是下面的!
乌苏拉无法理解哥哥的惊讶,因为她早就知道了。
在昼喂黎吃完最后一口早餐后,黎突然指了指昼心脏上的伤疤,问道:“这是怎么伤的?”
那个伤疤是一个“X”的形状,有一道伤疤新一些,是千殇鞭贯穿时留下的痕迹,另一道被覆压在下面,痕迹已经相对较浅,应该是很久之前留下的伤痕。
黎想知道除了千殇鞭以外,是什么样的伤疤连初生之水都无法消除,他的手指在那道浅浅的痕迹上来回摩挲,“我原来怎么没发现。”
“我就是怕被你发现,用魔法遮盖住了。”昼拿手帕替黎擦了擦嘴。
黎知道,这一定就是此前霜月用星曜石,也就是原初结晶替昼治疗的伤疤,而昼小时候并不害怕与人交往,在莱卡和苏威尔都城的巴洛广场却都表现出害怕人群聚集的迹象,黎猜想大概是那次受伤的经历给他留下了什么Yin影。
他不想Cao之过急,坐着床上看着昼收拾餐具,也不催促,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爱人的视线和窗外的阳光都恰到好处,昼突然觉得那段经年折磨他的、于梦魇中无数次重现的回忆不再那么可怕了。在阳光下握着他的手,好像就能抚平心中的波澜。
“现在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了,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这道伤的来历并没有多特别,他是因救一个凡人而受的伤,很多魔法师都曾因这个理由负伤。那是昼刚刚晋升为蓝戒魔法师时发生的事,那时他才二十出头,在同等级的魔法师中稍显稚嫩。
为了方便魔法师之间相互交流切磋技艺,魔法师协会会定期向大众开放角斗广场,邀请不同等级、不同派系的魔法师共同参加。除了在校生和最低等级的绿戒魔法师,几乎所有魔法师都会收到邀请函。
角斗广场设在王都郊外的森林,虽然凡人并不在受邀之列,但每次开放决斗广场时都会有以王室贵族为首的凡人挤进来参观,他们甚至为此修建了观赏台。魔法师协会默许了这种行为,为了保证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