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紧握着拳头不敢看身后,一人以不自然地姿势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身上的汗渍还未干透。
☆、May I kiss you
坊间有一种传说,上乘的星曜石会让受用人的身体发生改变,可以强化人的感官,激发埋藏于内心深处的种种欲望。因此,接受了纯净星曜石的人,都会像是重获新生,大脑被重新开发,对世界的感知也会产生变化。
这传说到底有些夸大的成分,但其中亦有一部分属实——强化感观、激发出欲望的那部分,正在完成“重生”过程的黎深有体会。
昼也是顾及到了这一点,才只把衣服穿了一半。
随着消解过程的进行,黎的感官确实在不断地强化,他能感觉到身体的疼痛正变得尖锐,闻得到自己身上的汗味。
而昼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听得异常清晰。仿佛就在他耳边
更重要的是,此前黎一直忽略的某种渴望,已经在胸口蠢蠢欲动、呼之欲出——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眼前人怀着扭曲的感情,而这个可悲的事实,早在他于烟火盛放的夜晚,在那人眼角落下一吻的时候就该意识到。
如果他理智尚存,会提醒他这是一种错误的感情,是背离道德背离人lun的,应该要及时修正的,可他所剩无几的理智正在被欲望一点一点蚕食,脑中回响的,只有眼前人呼吸的声音。
“昼——”黎轻唤了一声。
昼回头就撞上一双泛着水光的迷离双眼。
他浑身僵直,倏然起身:“黎,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我可以吻你吗?哥哥——”黎好像压根没在听,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昼不知道这些年黎到底经历了什么,对“哥哥”这个词究竟有了怎样的误解,他从来没听人把这个称呼叫得这么挑逗,把这明显悖德的话说得这么自然。他不在的这些年,这个人似乎学会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更要命的是,黎在耍流氓这方面是个十足的行动派。他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居然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扶着墙壁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作势要向昼扑过去。
昼本可以轻易躲开黎醉鬼一般缓慢的攻势,可他的房间真的太小了,活动的空间就那么一点,还是被黎抓住了衣角。这混蛋力气一点也不小,昼一个没站稳,侧腰撞在了桌角上,把桌上一个柱形的小盒子碰倒了,里面一枚装点着白色羽毛的发卡掉在地上。
昼撞到桌子的声响总算让黎过热的大脑清醒了几分,慌慌张张凑过来关心昼有没有被撞伤,那人却没有理会他,一言不发,一脸疼惜地捡起发卡,仔细地拂去羽毛上沾的灰尘,反复确认它没有摔坏,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将它装回盒子里。
那个盒子已经旧得连表面的花纹都看不清了,发卡上的羽毛却洁白无瑕,每一根细小的羽枝都蓬松柔软,富有光泽。
一看就知道那是主人所珍视之物,经年被那人小心翼翼地保存着。
黎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觉的胸口有点闷得慌,站着又有点费力,索性坐在昼的桌子上,拿起人家刚刚放好的小盒子,揶揄道:“你这里居然还有女人的东西,明明自己的东西那么少。”
“你都忘了啊……”昼的目光有些黯淡,伸手去拿黎手上的盒子。
“等等,”昼这么一说,黎好像想到了些什么,把空盒子放在昼伸过来的手上,将发卡举到魂火的光亮中仔细看了看,终于通过羽毛根部有些熟悉的排线得出结论,“这是我给你的。”
“是啊,为了修好这个,你把人家一只鹅都快薅秃了。”昼的眸光重新亮了起来。
这发卡是黎在一个旧皮箱底下找到的,原本漂亮的羽毛已经被压得不蓬松了,羽枝也粘在一起。这种东西本来跟两个男孩毫无关系,黎却坚持要修好它。为了物色合适的羽毛,黎每天都到郊外的牧场转悠,屡次向牧场主人的白天鹅下毒手。
那天鹅并不好抓,黎埋伏它的过程中扯坏了很多羽毛,当黎终于凑到足够的羽毛把那发卡修好的时候,天鹅已经快成秃鹅了,飞行也极其艰难,牧场的主人也终于发现了。黎气喘吁吁地逃回来之后,强硬地把发卡塞到昼的手里,昼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时,黎却拒绝交流,垂下头别过脸去。
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昼还是一直保存着这个发卡,毕竟黎为了这个小东西费了许多心思,而且那是黎第一次送他礼物。
黎伸手将昼垂落脸颊的头发撩到耳后,把发夹固定在他的右耳上面:“果然很适合你,我小时候就这么觉得了。”
“是这样吗?”昼从没想过他是以这种心情送出发卡的。
大概是洁白的羽毛和绸缎般的黑发真的很相配,昼此时的笑容璀璨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屋中的光亮又正好营造出了旖旎的氛围。黎的理智彻底断开连接,顾不上刚才求吻的征询还没得到许可,一只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顺着昼的脸颊移到他的下巴,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托,在他侧脸上落下一吻。
“是啊,你很美,”黎那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