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灵君和张律两人离开后,房间里顿时冷清了下来。
“梦姐姐,你能把眼镜借给我用一下么?”刘泽要的自然是那副戴上可以看见灵体的眼镜。
杜梦点点头,将眼镜从口袋中拿出来,递给了刘泽。
刘泽戴上眼镜,看到了阿荣焦急的脸,他的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对刘泽说着什么,但他却什么都听不见,看来这副眼镜只能看到,但是却不能听到。
“没关系,你先不要急”刘泽笑着安慰阿荣。
“梦姐姐,你觉得李朔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转过头,对着杜梦说道。
“我跟他接触的不多,我也不知道。”杜梦实话实说,她确实也只见过李朔一两面,几乎就等同于是个陌生人了。
“那你信他们说的么?”刘泽继续问道。
杜梦思考了一下,回道:“我只信我看到的......但渡灵司的人,不会说谎”
“那你信我么?”刘泽的问题跳跃的太快,杜梦一时没搞清楚他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
刘泽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眼镜借我两天吧,我用完再还你”
“可以”杜梦看着刘泽脸上的笑容,刚刚那个被一个又一个不可置信的事实震惊到无所适从的少年已不复存在,她不知道刘泽心中做出了什么决定,但她已经习惯了与身边的人保持距离,犹豫了半天,也只是对着刘泽说了句:“你一切小心吧”
“我会的”
刘泽眼神坚定,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噩耗
刘泽这一晚意外睡的很安心,也许是心中有了抉择,他反而卸下了一直以来悬在心上那把摇摆不定的利剑。他一遍遍的回忆和李朔这段时间不算很多的相处时间,自己是如何一点点被他吸引,向他靠近,最后又喜欢上他的......
假如李朔在自己身边真的是不安好心,他身边的危险都是李朔在背后暗中所为的话,那他......想着想着,刘泽就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刘泽神清气爽的走进教室。
“早啊”刘泽难得的主动和文聘羽打招呼,然而对方却理都没理他。
刘泽不由的多看了几眼,这才发现文聘羽的眼睛发红,眼下乌青一片,出神的望着前方,整个人都恹恹的,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显然他刚刚没有听到刘泽跟他打招呼。
“你怎么了?”刘泽坐到位置上,伸出手在文聘羽呆滞的眼神前晃了晃。
文聘羽这才反应迟钝的看向刘泽,说道:“啊刘泽啊,早啊”
“昨天出什么事了,走的那么急?”刘泽继续问道。
说到这个,文聘羽似乎刚刚平复好的心情又一下坠入谷底,他整张脸都耷拉下来,说:“我妈妈生病了,医生说......说是癌症,呜呜呜”他说着,没忍住抽泣起来。
刘泽拿起课本的动作也瞬间凝住,他缓缓转过头,看向此刻已情绪有些崩溃的文聘羽,一时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再次确认道:“你说什么?癌症?是那个癌症?”话问出口,才发觉这个问题是有多蠢。
文聘羽无声的抽泣了一会,似乎是缓过来了些,用手抹了抹脸,深吸几口气后说道:“是的,是肝癌”
陆雅美丽温柔的脸似乎就在眼前,她为自己过生日的那天,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刘泽还清楚的记得她对自己说话的温柔模样,嘱咐自己下次再去玩......
“怎么会......”刘泽不敢相信的看向文聘羽,心中涌起说不上的悲伤。
“医生说......发现的晚,已经扩散了,没多长时间了”文聘羽呆呆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还是自言自语,“......我快要,成孤儿了”
“那阿姨现在怎么样?在医院么?”刘泽继续问道。
“嗯”文聘羽点点头,答道:“在保守治疗,但是因为并发症有点严重,需要住院观察”
听了他的话,刘泽的心也跟着揪着难受。
他想到了自己听到父亲判决结果时的悲伤难受和无助迷茫,此时和文聘羽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刘泽长这么大,还没有经历过至亲之人的生离死别,他的母亲在他刚出生时就离开了他,爷爷nainai也在他出世前便去世,外公外婆更是连见都没见过,剩下的就是一堆明里暗里都讨厌着自己和父亲的亲戚。仔细一想,他短短的十几年人生,陪伴自己最多的,可能只有家里做饭打扫卫生的阿姨了......
刘泽不擅长安慰人,看着文聘羽伤心的样子,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伸出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因为得知了文聘羽母亲的事,早上的两门考试刘泽都有些心不在焉,他时不时的就看向旁边的文聘羽,连自己前一天那么糟糕的事都被他忘在了脑后。
他上次去文聘羽家的时候也没过去多久,他明明记得那时候的陆雅,面色健康无异,为什么这么短时间内就查出来是晚期,并且听文聘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