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阮流卿跟了进来,还顺手把门带上。
游彧回身看着他:“你跟过来做什么?”
阮流卿静静地站在那里盯着他看,一言不发。
游彧估计他又犯傻了,转身打算去洗漱一下,休息那么久,存稿也所剩无几了,得好好码几章出来。
刚一动身,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就被压倒在床上。
阮流卿大狗一样地趴在他身上,他一下子被整懵了:“阮流卿你有毛病吗?”
话音刚落,一阵细密又轻柔的吻落在游彧耳鬓,引得他浑身一阵颤栗,这似曾相识的情形让他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他抬手抵着阮流卿的胸膛,呼吸微促:“你……你干什么?”
阮流卿在他耳边低语道:“你说喜欢我,我听见了。”
游彧的呼吸一窒:“你说什么?”
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还没等他捕捉就一瞬即逝。
“你忘了吗?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么?”细雨般绵密的吻顺着脸颊印在了那迷惑不解的唇瓣。
游彧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渐渐充斥着他的口腔,蔓延至整个脑海,大段的记忆chao水般涌进空白待填的脑海。
随之而来的,还有内心深处席卷理智的火热。
初冬的夜晚,凉风吹过敞开的门窗,清冷的空气贪婪地挤进温暖的房间里。然而,再冷的风也瞬间被房间内的火热所击退,夹杂着交缠的异香夺窗而逃。
☆
“嘶……”
天还没亮,游彧就醒了,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疼得像是要裂开,一动便一阵天旋地转。
他抬起手打算揉一下疼到炸裂的脑袋,刚抬起就被一只温暖如火的手抓住,轻柔的风吹过耳畔:“别动,我来。”
这声音低沉好听,还带着一点勾人的磁性,游彧听见这个声音,脸噌的一下就红了,拉起被子盖住半张脸,蚊蚋似的嗯了一声。
阮流卿撑起上身,斜靠着床头,把游彧搂入怀中,动作轻柔中带着点内劲,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安抚着他闹情绪的脑袋。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游彧的脑子里不像先前那样一片空白,相反的被塞满了很多的回忆片段,就像是一下子被复制粘贴了旧电脑资料的新电脑,得好好捋捋才能把那些东西弄明白。
而阮流卿的手就像一只鼠标,用那温柔的手法帮他一点一点分门别类整理清楚。
岁月静好的静谧中,过度劳累的游彧渐渐闭上了眼睛,在阮流卿怀里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房间里只有游彧一个人,空出来的另一半床位已经变凉了。
游彧躺在床上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出神,巨大的不真实感让他觉得整个人有点虚。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真的发生了么?
唔……大概是真的。
他仔细感受了一下,这仿佛身体被掏空的感觉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这断掉一样麻木的腰也确实长在自己身上。
这狗子突然不做人了?
这是开窍了还是没开窍?
管他开没开窍,反正得负责任。
思考到最后,游彧的神思豁然开朗,总算捋清楚了,舒坦。
再睡一会吧。
这么想着,他真的闭上眼睛就打算继续睡。然而没有几秒又睁开了,不对啊,这狗子凭什么这么堂而皇之地耍流氓?
这耍完流氓之后,人呢?
这狗日的!
自我攻略完毕,游彧腾的一下跳下床,随便套了一套便服就下了楼。
一楼没有人,连狗影子都没有,只有一只在沙发上磨爪子的猫咪。
此时的猫咪又大了不少,浑身雪白的毛发变得顺滑柔亮,听见动静,它停止了对沙发的摧残,扭着猫步,走一步摇三摇地向他走过来。
游彧把它抱起来,问道:“其他人呢。”
猫咪歪着脑袋“喵”了一声。
游彧突然就笑了,笑自己在犯傻,居然期待一只猫能给他答案。
叹了口气,抱着猫走向厨房,料理台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开火做饭的痕迹。走出庭院,也是空空如也。
给方牧打电话,关机。
游彧:“……”
这狗子该不会是把人吃干抹净了就跑路了吧?还把他家里的狗和憨批一起带走了?
游彧抱着猫咪坐在了门前石阶,手撑着脑袋看着紧闭的院门发呆。
这回脑子不是空空的了,里面好多东西,可是他捋不清楚,很乱。就像是好多人在他脑子里演一场大戏似的。
和煦的太阳暖暖地披在游彧身上,被太阳光温暖着的时候就特别容易让人犯困。即使他刚睡醒也经不住这诱惑,竟是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盹。
☆
游彧觉得自己的时间好像被人偷走了。
一天时间里什么也没做,睁眼闭眼间就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