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见状伤心欲绝,以为是柳徵云不肯原谅他,甚至急得要跪地磕头。
柳徵云当机立断,偏头吻了吻江潭月的唇,趁他愣住的那一瞬间打破了保护结界,扶起了正要跪下的白延。
“柳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柳徵云用余光瞥见了江潭月面沉如水的神情,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傻小子说什么呢,别乱想,你也是受害者。”
白延感动得飙泪,又觉得愧疚难当,正待互诉衷肠,后领却被羽尘一把抓住,生生被她往后拖了三尺。
“?”
白延泪眼汪汪地看向羽尘,不明白她在干什么。
柳徵云如获大赦,退到江潭月身边,略忐忑地伸手碰了碰江潭月的手背,却被他避开了。
完蛋。
柳徵云挤出一个苦涩的微笑,羽尘见状回以一份同情的目光。
白延夹在中间,不明就里地愣住了,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显得格外滑稽,现场却没有一个人发笑。
饶是人情练达如许知媚,也有些扛不住这微妙尴尬的气氛。
这无心鬼和落神君明显就是一对,羽尘那师弟还傻乎乎地往前凑,没看见落神君那脸都黑成锅底了吗?
不过还真有意思……
许知媚低声咳了咳,脸上又挂起招牌式的妩媚笑容,走上前向江潭月微微欠了欠身:“小女子见过落神君。”
江潭月蹙眉看了她一会儿,没想起她是谁。
“小女子是天山雪境的长老,近来天山红梅开得正盛,不知落神君和夫人是否有兴致一同去看看?”
许知媚专攻制香,早就闻见了柳徵云身上那一股天山红梅味,正所谓困了有人送枕头——巧了不是?
江潭月听见那一声夫人,眉目稍霁,又想起柳徵云沐浴时浮在水面的天山红梅,对着许知媚也微微缓了缓神色:“多谢。只是眼下怕是没有时间,来日再说罢。”
白延愣愣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看了江潭月一眼,又看了柳徵云一眼。
他非常清楚柳徵云从来没有过落神君这个封号。
那么只可能——
“柳哥!!!”他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声,江潭月听见他嚎,居然还轻轻挑了挑眉,有几分得意的样子。
“你嫁人了?!”
柳徵云见状简直哭笑不得,想解释一下又瞥见江潭月微挑的眉梢,思忖片刻后认命地叹了口气。
他抬手握住江潭月的肩头,用了些力气将他揽入自己怀里。江潭月顺势吻了吻他的侧脸,侧身抱住了他的腰。
柳徵云见他如此配合,暗暗松了一口气:“介绍一下,我夫君。”
“大婚不日便会在落神山举办,届时给各位发喜帖,白延和尘妹请务必到场,蛇蝎客前辈若有时间的话也请赏脸参加哦。”
江潭月愣了一下,冷着脸点了点头。
“……”
这脸谁敢不赏?
“恭喜恭喜。”许知媚硬着头皮祝贺,这辈子都不想再碰见这种修罗场。
羽尘和白延面面相觑,最终白延咚地一下滑到了地上,嘴巴张得大大的,目光有些呆滞。
“说好的大嫂呢……”
***
无量陨落在神居阁,惊动了整个嵩岱宗。
如今东渡不知所踪,神界高层亦是群龙无首。
但等消息传开的时候,柳徵云和江潭月早已回到了落神山,羽尘也跟着许知媚去了天山,剩下的白延神情恍惚地主持着嵩岱宗的大局。
柳徵云将玄犀带走了,也在松岳峰附近布下了新的阵法,江潭月加固了卦印,如今松岳峰之防可谓固若金汤。
可落神山就没有这么太平了——
“潭月?”
“说。”
“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
“那便好。”
江潭月正揉着玄犀的头,玄犀突然抖了一下,从他的手中跑了出去,卧在了柳徵云脚边。
江潭月的脸色变得更加冷了。
他腾地站了起来,意味不明地看了柳徵云一眼,旋即走下了观景台。
柳徵云眉心蓦地一跳,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怎么了?”
他拉住了江潭月的手腕,江潭月这次扯得很重,一下子就挣开了。
柳徵云的手还僵在半空中,讪讪地屈了屈指节,良久才轻轻地垂下。
江潭月反应过来方才太用力了,不禁有些后悔。
他抿了抿唇,冷声开口:“抱歉。”
话音未落,柳徵云忽然从背后抱了上来,将脑袋搁在江潭月的肩窝,像是有些委屈:“潭月,不是说不生气吗?”
“……”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江潭月又怒上心头。
“我说不生气便不生气?你打破我的结界去抱你师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