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贺闻随意的点了点头,问他:“如果我同意了,是不是就能脱离贺家,独成一户了?”
贺盛寒闻言,也点了点头,肯定了贺闻的说法。
“那么。”贺闻上前一步,走到书桌前,双手撑在书桌的桌沿上,看着贺盛寒的眼睛,认真又严肃的问他:“如果我说,只要配型成功,我同意给贺白提供骨髓ye,那么,我和贺家、和你贺盛、以及贺白,是不是可以永远脱离关系?或者我说明白点,我帮你们救贺白,你能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吗?”
贺盛寒原本就冷峻的脸上,在听见了贺闻的一席话后,变得更加冷厉了。
“贺家有什么不好,你就这么想要离开?”贺盛寒不解,自认从他们相认以来,对他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
贺闻却笑道:“哦,那你倒是说说,贺家有什么好的,我非要死皮赖脸在你家生活?是当年随性洒脱的抛弃,还是如今要我抽髓扒皮不够?”
“贺闻!”贺盛寒怒了,放在书桌上的手都握成了拳。
“别啊,我都没生气,您气什么呢?”贺闻的声音很轻,却足够贺盛寒听清楚。
贺盛寒怒视着贺闻,却无法反驳。
“只要你同意断绝关系,我就同意抽髓。”贺闻松开了手,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贺盛寒道:“如今,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第74章
贺闻同意了抽骨髓,而贺盛寒为了救自己的小儿子,也同意了登报声明和贺闻断绝父子关系。
不管这个声明有没有法律效应,但是以贺盛寒这个身份地位的人来说,登报声明了,就不可挽回。
贺闻当天到了上京,当天就做了一次配型,结果要等两三天才能出来。而这个时间段,贺闻便把自己的事情告知了研究院那位邀请他进少年班的老教授。
贺闻如此谨慎的态度,是怕贺盛寒到时候反悔。
贺闻请来了研究院的老教授和他帮忙介绍的律师,一起来到了贺家别墅。在这里,贺闻和贺盛寒签署了一份具有法律责任的三方见证合同。合同内容,就是以贺闻捐献骨髓为前提,救治贺白后,贺盛寒方就立刻登报申明和贺闻断绝父子关系,并且主动配合把贺闻的户籍信息迁移出户。
同时,合同里补充条例提出,若贺盛寒反悔未做到合同里的两条要求,便要分割贺家拥有的所有财产的百分之八十给贺闻。
这份合同,在贺盛寒满脸寒霜的怒意中,四人完成了交接。
合同一式两份,贺闻这份让律师拿走帮忙保管,而贺盛寒那边,也有私人律师在旁‘伺候’。
不过不管贺盛寒脸色如何,贺闻倒是达成了目的。
面对这样的贺盛寒,贺闻已经冷了心凉了血,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了。
合同签署的第二天,配型结果出来了。
配型成功。
贺闻看了看表单,随意的把这张纸递给了满脸欣喜的贺盛寒。而一旁,陈雪已经激动的喜极而泣了。
没人知道他们为了给贺白配型,到底下了多大的功夫。可是这么多年来,除了当年通过贺闻出生时留下来的数据使得血ye配型成功,他们再也没找到适配的人。
人力物力Jing力花了那么多,最终,兜兜转转,还是要靠贺闻。
陈雪觉得值啊,不仅她们贺白有救了,贺闻甚至自己主动提出要出户断绝关系的意思,这怎能不让她欣喜若狂。
当初贺白转校时她就很担心,也非常不愿意。若不是贺白说,想主动接近贺闻,给两人创造些亲密点的兄弟关系,等以后需要贺闻的时候,也能让他心甘情愿救他。
可惜,贺闻那种冷心冷肺的人,哪有可能那么好。果然,贺白做了那么多,不管是特意讨好还是主动接近,贺闻都不为所动。
陈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在心里欢欣雀跃着。
既然贺闻如此识趣,她也就宽宏大量的不去计较贺闻对贺白那些不好的态度了。贺家,永远都是贺白的。
配型成功后,医生也说贺闻的身体很健康,适合做骨髓ye抽取。
贺盛寒和陈雪并没有多关心这些,医生自顾自的说了几句,也就贺闻在一旁静静的听了听。而贺盛寒夫妻俩,却是更多的开始咨询贺白手术前后的问题。
贺闻为了速战速决,直言今天就可以开始。
医生倒是没什么意见,以贺闻的身体状况,确实是随时可以开始抽骨髓。
然而陈雪却不知为何,突然接话,和医生商量好,定了明天。
贺闻不置可否,默认了。
所以,从贺闻离开桐城的第三天,他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默默的等着医生来抽骨髓。
麻醉已经打了,就等麻醉效果上来,便可以开始了。
贺闻无悲无喜,等一系列前期准备做完,终于有空看手机的时候,才发现,今天年三十。
花寻发来的短信多而杂,仿佛没有重点,也确实没什么重点,都是一些日常中的小事和想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