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齐桁现在不仅是在生气的边沿,更有他无法理解的感觉在他的四肢百骸里蔓延,叫齐桁烦躁到想要干脆将这座北山夷为平地——甚至还不足以缓解他的不耐。
故而在世子再一次想要开口时,齐桁回头望了他一眼。
为了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将所有的心思掩住,齐桁面上的神色用冷漠来形容都是再贴切不过了的。
无需过多的言语,只这一眼,就叫世子将所有的话咽了下去,只乖乖的跟着齐桁,不再吭声。
山魅对于齐桁来说,并不是什么棘手的存在。
不过顷刻间他就将那些作乱的山魅处理干净了,齐桁本想顺便回头教一下跟在自己身后不做声的世子,但还没回头,又抿到了自己唇齿间飘溢的淡淡铁锈味。
又想起那一个违背了lun理道德的吻。
于是齐桁的脸色更臭,也不愿意再同他说话。
他只冷眼旁观着他将那些受难的人一个个拉出来,又用清水将其唤醒,在那些人对他感恩戴德时,世子这才终于瞧了过来。
他的目光始终是沉默的,也带着不变的、似乎藏了很多东西的情绪:“并非我将你们救出。”
他说:“是我……师父。”
中间的停顿仿佛是怕齐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训斥他,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却又还是将这个称呼喊了出来。
齐桁抱着从世子手上夺过来的桃木剑倚着树干,在心里冷笑——
小屁孩儿!
你也晓得是你师父?!
他暗暗磨牙,但只要有关唇齿的动作,都将那个吻不住的回放,叫齐桁根本无法冷静。
所以在外人都走了后,齐桁才开口:“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世子的动作一顿,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师父……”
齐桁其实并没有想要一走了之的想法,毕竟他还得解决世子这短暂的寿命的问题:“你回去吧。就在此次分道扬镳便好。”
可他的话总容易叫人误会,更遑论方才还发生了那样出格的事:“师父。”
世子只能干巴巴的喊了一声又一声,最终低下了脑袋,不知自己还能用和手段将人挽留:“……你不学了么?”
齐桁莫名:“什么?”
世子语气有点沉:“饺子。”
齐桁:“……”
学你妈的饺子。
齐桁心说这若不是你是我徒弟,现在你脑袋就给我拧下来当石头踩了。
要不是你叫祁升……
齐桁深吸了口气:“你先回去罢。”
他顿了顿:“我有些事。我会来找你的。”
世子没动。
齐桁压着自己的脾气:“你父母应当很担心你。还有方才……”
他到底难以启齿:“我不会因为这些事同你置气,要将你逐出师门。”
世子这才愿意走,但还是问:“那师父何时回?”
齐桁没注意到他微微咬重了的音:“不会太久。”
两人就此分别,齐桁目送了世子离了北山,到底没压住自己的情绪,手持桃木剑狠狠的往旁侧的树木上劈去。
只是桃木剑并未开刃,木剑和树干撞在一起,两方都没损失,倒是齐桁的手被后劲震得生痛,甚至麻掉。
也正是因此,齐桁堵着的情绪才终于得到了一点缓解。
他搓了搓自己的脸,后知后觉自己的耳尖烫的像是放在油锅里炸了一轮出来一般——而他从未有过这么高的体温。
齐桁蹲下身子,抱住了自己的头,将其埋在膝盖间,强迫自己先冷静一下。
然而他越是这么想,就越是不受控制的回想起那一幕幕。
齐桁觉得自己要疯了:“啊——!”
“烦死了!”他抱住自己的脑袋嘀嘀咕咕:“这破孩子读的那些个圣贤书都喂狗了么?!我可是他师父……他、他竟然……”
齐桁的耳尖彻底不受控制的变红:“再说爷是个男的啊!”
就算中了山魅的招,也不至于男女不分吧?!
他又不是那些个姑娘家,又没有那般漂亮可爱——
齐桁开始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回头同荣王妃聊一聊孩子的教育问题了。
他这般行事举止……即便是他也会误会的啊。
.
齐桁在山中逗留了半月,为了叫自己不再去想那越界的一幕,干脆利落的找了条干净的河流,把自己丢在了里头泡了足足半月。
等到他终于忘记点那事了,他也开始认真的思索起了世子的命要作何解。
他思来想去,最优解不过是换命。
可换命,便要牺牲一个无辜之人……
除非拿他的换。
齐桁惊觉自己竟真的思索起了换命一事后,毫不犹豫的赏了自己一个耳光。
剧烈的疼痛直接将他打醒,齐桁暗暗咬牙。
做什么想些那些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