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塔突然问:“云程,是不是要给我准备生日惊喜啊?”
他的声音不小,胡升恒也听见了,或许是弄好了,放下了遥控向他们走来。黎塔的农历生日正是今天。
原定计划是昨晚将黎塔喝倒,今天早早起来布置。可他们错误预判了黎塔对剪辑的热情。
昨晚黎塔根本就没有和他们一起喝酒,倒是他们几个喝大了起晚了,这才想尽量瞒着黎塔。
胡升恒以为周云程会否认,可等到走近为止,周云程都沉默不言。他们确实是在给黎塔生日惊喜,但正因为是惊喜,所以周云程即不想承认也不愿撒谎。
唯有沉默,黎塔见周云程这个样子就明白了。他微微一笑对着胡升恒道:“你们实在不该让云程来瞒我。他这人是从不能撒谎的,即不能如此又不能告知,只能闭嘴。”
“虽然我已经知道你们在准备了,但趁我还不知道具体内容,就先上去了,待在自己房里。等到你们准备好了可以喊我。”
被人分析的明明白白,周云程有些抱歉得看向胡升恒。胡升恒也恰巧看他,眼里似乎有风雨,沉默着上楼了。
周云程与李泓炀交代了下,盖铎他们表示知道。赶在午饭前,将生日礼物都备好。
周云程敲门,黎塔很快就开门了。周云程将一张海报递到他前面。海报宣传单上是他的季先生。季先生代言的剃须刀。
这些东西,黎塔各式各样都收集了些,却也笑着接下:“谢谢你云程。”
周云程送完了也没动作,黎塔询问:“怎么了?”
周云程将海报翻了个面,指着角落不显眼的地方道:“你偶像的亲签。”
黎塔的眼瞬间就亮了,本来不甚重要的海报瞬间翻身,顺着周云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一个依稀可以辨别出一个季的字。
他第一反应是:“正规吗?收的还是?”
周云程答:“收的,骆霖斯那边介绍的,大概率正规,大概是上一任拥有者缺钱才卖的。”
黎塔高高兴兴抱着海报进放放好,才跟着周云程下楼。桌上摆着丰盛的饭菜,是周云程掌厨。
席间大家给黎塔敬酒祝他生日快乐,李泓炀在饭后将蛋糕捧了出来。
那个蛋糕上画了两个人并肩而立,一个人脸上戴着墨镜,另一个脖子上挎着相机。是黎塔与季先生。
祝福语是:祝黎塔生日快乐,早日追梦!
分蛋糕的时候,李泓炀将并肩的那两人单独切出来放在黎塔碟子上。黎塔笑着感谢,今早他给家里人打电话,电话被拒绝了。
父母对于他进演艺圈并不满意,与他冷战。他今天的心情本来也很一般,但一群朋友们特意为他准备,动用人力、物力、Jing力,他是看在眼里暖在心里的。
他一叉子将季先生的头吃掉,甜的很,甜进他心里了。他只以为这就算完了,饭后大家却簇拥着他走去客厅。
期待值被拉满,确定黎塔到了之后,胡升恒点击了开始播放。投影屏已经被放了下来。
光束打到白幕上,那应该是演员休息间,声音有些吵杂喧闹。季先生背靠白墙微带笑意看着镜头道:“黎塔你好,我是季泽珏,祝你二十五岁生日快乐,身体健康、万事胜意、早日追梦。”
这个视频只有短短的十五秒,可他惊喜又茫然的站在原地。视频又重放了第二次。全场没有人先出声打断。
他安安静静的看完了第二次祝福视频,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季泽珏的回应让他重拾了当初的感觉。
那时他还小,母亲出门之前特意看了电表,嘱咐他只可写作业不可看电视。小黎塔面无表情的应着,拿起笔看试题。
直到关门声响起,脚步声逐渐远去后,黎塔扔下笔,跑到窗口往对面看。电视机里播放着电影,季泽珏在里面饰演的是一个哑人。
他打着手语向街道旁的店家问路,可店家看不懂,只以为他是要饭的,怒骂着将人赶走了。
小黎塔在心里想:这个哥哥比我可怜,我只要写作业就有吃有喝了。可他无论做什么都会被驱赶。
想帮这个哥哥的想法在小黎塔身上生根发芽,等到他长大之后才发现自己是怜悯那个角色,不是怜悯季泽珏。
但越了解越清楚季泽珏的出色,后来对角色的怜悯演变成了对季先生的崇拜与热爱。崇拜季先生在事业里发光发热的样子。热爱他为所爱之事的执着与付出。
那个祝福短片,点亮了奄奄一息即将熄灭的小火苗,让属于黎塔的灵魂重新燃起,在黑夜里发出不规则的‘噼啪’声。
让他想起无数个夜晚,他躲在被窝里看季先生的作品,或嘻笑或悲痛……
为了靠近季先生用尽了全力,为数不多的二十多年,他最长情的事不过是追赶季先生,季先生占了他已知生命里的全部休息时间。
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黎塔终于回来了,身体里被肖灿阳蚕食的灵魂被修补,属于黎塔的热爱被全面释放。
从听到季泽珏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