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把他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问他,“能不能赢呢,余意?”
余意真把这当成了游戏,重重点头,“能!”
越往前走,喧闹声越盛,乱哄哄的,江楚和余意一出校门,记者就像恶狼扑食般把两人紧紧围住,即使有保镖,依旧是寸步难行。
余意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景,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他紧张得不行,怯生生地透过帽檐去看围住他们的人,一个个龇牙咧嘴张牙舞爪,仿佛要冲上来撕碎他,他心里的恐惧逐渐增大,可是江楚把他的手握得那么紧,他也答应了江楚要赢得这个游戏。
所以他不得不勇敢。
在推搡和碰撞中,余意走得踉踉跄跄,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声浪中,终于上了车。
车窗隔绝不了外头拍窗的疯狂人群,余意吓得发抖,直往江楚身上靠。
车子艰难地甩开人群,慢慢地行驶出一段距离,才畅通无阻起来。
江楚察觉到余意的发抖,把他的口罩和帽子都摘下来,见到余意惨白的脸和蓄满泪的眼睛,轻轻拍他的背,安抚道,“没事了,别怕。”
余意吸着鼻子,明明是要哭的样子,却还是断断续续说,“游戏不好玩,我赢了,江楚,不要不喜欢我。”
江楚一怔,把人揽进怀里顺着背,低声道,“我没有见过比余意厉害的人了。”
余意被吓坏了,可是他这样害怕,还是勇敢地陪着江楚通关这个可怕的游戏,他只是想要江楚更喜欢他一点。
到了江宅,余意情绪还是很低落的样子,周婶也见到新闻了,一听到声音,连忙迎出去,见江楚和余意都没事,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说,“先生,二先生过来了。”
江楚把余意带进江宅,闻言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等见到在客厅的江灿,他就把余意交给周婶,“他吓着了,带他到房间里休息吧。”
余意却很依赖江楚,不肯松开江楚的手。
江灿也得知了余意的事情,好奇地打量着余意,最终露出个和善的笑,“你先去忙,我不急。”
江楚抿了抿唇,“我待会再和你交代。”
说完把余意带到屋里去了。
余意浑身紧绷,江楚安抚了很久他才渐渐放松下来。
半晌,他忽然听见余意弱弱地说,“小鹿胸针......”
江楚把下巴抵在余意的脑袋上,听见余意的声音,想来是陈绪知跟他说了什么,思及此,江楚心中便不由对余意有些愧疚,这胸针他当时随手送给了余意,如今想来,这本来就不该是余意的东西——余意值得更好的。
“下午见了陌生人,他跟你说了什么?”
余意抓着胸针,觉得扎手,可还是牢牢抓着,“他说,你不喜欢,小鹿......”
江楚垂眸,瞧不见余意的表情,认真道,“嗯,我确实不喜欢了,丢掉吧。”
余意没有说话。
江楚捧起他的脸,诧异地触摸到一手的温热,余意哭了。
“怎么了,” 江楚给他擦眼泪,“还是怕?”
余意安安静静地哭,摇摇头。
江楚替他把小鹿胸针摘下来,让余意躺到床上睡觉,亲吻余意的额头,“睡一会吧,我以后会送你更漂亮、更好的。”
独属于余意的。
余意哭得眼睛鼻头都是红的,但今天情绪确实太大波动,渐渐地就哭累睡过去了,只是睡着时手还抓在胸口,像是疼极了,不肯松开。
江楚去往客厅时,随手将小鹿胸针丢进了垃圾桶,也丢掉了跟陈绪知的最后一点联系。
江灿还在客厅等他,见他来了,面色严肃,“说说吧,怎么回事?”
“新闻写的你一个字也别信,三叔做的手笔。” 短短时间,江楚已经查到了幕后黑手,他冷笑道,“三叔颠倒黑白的本事更见长了。”
江灿苦恼地揉揉眉心,“三弟还是拎不清,但我想问的不是新闻,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我信你,只是那个叫余意的,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楚沉默两秒,抬眼定定地看着江灿,继而道,“其实二叔心里已经有答案,不是吗?”
江灿虽不至于到骇然的地步,却也十分讶异,他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最终道,“江楚,我虽是你二叔,但你做事向来有分寸,我从不过问你的做法,只是今天这事,我不得不多说一句,那个孩子跟我们不一样,你和他如果真是那种关系,我觉得不妥。”
江楚还是很镇定的模样,“您说说哪里不妥?”
“你若是真喜欢他也就罢了,倘若是图一时新鲜,等新鲜感过去,他怎么办?” 江灿是真心为江楚着想,“再说,你对他有心,他是什么样的想法,你能知道吗?”
江楚笑了下,“他很喜欢我。”
“他懂什么是喜欢?” 江灿反问,娓娓道来,“我年轻时也曾接触过这类孩子,他们的喜欢和我们不一样,你给他一颗糖,给他一个玩具,在他眼里,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