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白肚,清晨的第一缕紫光,透过敞开的窗户,照进左家大宅,东侧的一处四合院。
院落偏居一偶,位置僻静。
平时鲜有人来,此时一位身穿青衣的老者,长身而立,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小院内的某扇窗户。
确切的说某个人。
那是位十岁左右的少年,肤白赛雪。
此刻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披撒开来,就像浓墨重彩的黑色羽扇。
不知过了多久,左青微微纾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漆黑如墨的细长凤眼,泛着幽幽冷光。
双眼眨动之间,冷光不见。
瞳孔清澈明亮起来,配着修长的柳叶眉,说不出的清丽绝lun。
他坐在榻上,凝神沉思。
仔细的感受着,今天的修炼成果。
能量在血脉里缓缓流淌,运行完三个周天后,慢慢消弭。
仅余的一点点能量,被其着力收入丹田,此刻那里热乎乎的。
他再次闭眼,努力感受身体的状况,可他的境界太低,还没能做到内视,那是炼体九层,才能得窥一二的Jing深法门。
良久,他扯开嘴角,微微叹息。
停留在炼体二层已有半年,再不突破,恐怕要被弟弟笑话。
想到这里,左青苦笑连连。
他不笑时,满脸清冷,此刻在唇边开出一朵花,很是惹眼,连在不远处的老二,都看得直眉楞眼。
心想,这是个男娃,要是个女娃,不知有多少人败倒在石榴裙下。
可想到今天要做的事,又收起那点怜惜心思。
迈步走进大院,便看到左青,先是一愣,接着飞快从屋内跑出,低头抱拳:“二叔伯,您怎么有空过来?!”
他的声线清脆悦耳,却也透着一丝冰冷。
这跟其心绪无关,单单是音色如此。
“怎么不欢迎我?”
山羊胡翘得很高,不假言辞的打趣道。
少年连忙摇头,黑色的发丝,顺着鬓角甩出柔和弧度。
他伸出一指俏皮的勾住,捋顺在耳边,轻笑着道:“您怎么这么说,我是怕您俗务缠身,有事叫下人吩咐一声便是,我自会前去。”
说到这,脸色又显出一分活泼颜色。
“其实,我早就想去给您请安了。”
他语带恳切的缀上一句。
老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悠悠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
左青先是一愣,接着讪笑两声。
左家子弟,旁支或是宗亲,三岁起,便被赐予一本炼体口诀,勤练不坠,一般十岁左右突破炼体三层不成问题。
除非资质愚钝的无可救药。
而左青与旁人不同,虽说资质优异。
却怎么也难以突破关隘,每每突破,都会费尽心力。
按理说,前七层的炼体关隘,都不算难,别人突破起来,虽然也不容易,但也没他这么难熬。
每每到关键处,总觉得后劲不足,缺点什么。
挖空心思也不得要领,为此,还特地求得二叔伯的修炼心得。
要知道,其可是炼体九层的高手,整个左家庄,只有两人,而突破筑基的,独独家主一人,若不是有他在。
左家早就被别的家族吞没。
别看家主表面看起来,五十多岁,实则一百八十岁高龄。
只是资质,悟性和修炼资源的限制,平生再难寸进,再过二十多年,恐怕就要作古,那么左家能不能在这期间出个筑基,至关重要。
所以一直着力培养后辈人才。
左青也不跟他客气。
偌大左家,他和弟弟跟谁亲近,唯有二叔伯。
左青并非左家嫡系,母亲却是宗亲,只是远嫁他处,奈何红颜薄命,生下弟弟难产而死,而父亲又是个狠心的。
另纳新欢,对两人凉薄。
幸好,左家人听到风言风语,修书一封。
想要接收二人,其父假意推辞,最后从善如流,将他们送到左家。
一晃六年,两人在这里,不说过得多好,起码吃穿不愁,跟左家子弟一同习文习武,也算平安度日。
别看左青年纪小,却会审时度势。
二叔伯平日里为人公正严明,又为修仙,耽误了香火子嗣,所以在其刻意讨好下,便有些亲近。
左青坦荡的将自身的情况说明。
老二淡淡哼了两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心思却很复杂,他看着少年道:“你的资质和你弟弟在伯仲之间,怎得,他如今炼体四层,你却连三层都迈不进?!”
言语间有些苛责。
“是不是捱不住寂寞,偷懒来着?!”
左青一听,心头突跳,诚惶诚恐。
“叔伯,叔伯,小侄岂敢岂敢。”
他言之凿凿,将一天所做之事,事无巨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