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羽一难敌众,只能勉强护住重明骨。
等到他终于摆脱那群豺狼时,发现他已经找不到重明的身影。
重明没了仙骨,不能在九重天久留。
这么多年来,仪羽提着一把从未开鞘过的剑,踏遍了三界,但没人知道,那柄剑鞘里,不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刃,而是滋养着他心上人离体仙骨的最好的温床,同样的也没人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
重明不良于行,如今行走被限制,帮不上云镜什么忙。
云镜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无法再度安心修炼,他快速扫过眼前的四人,明白自己的近身搏斗以及与人斗法的能力并不占优势。
他一把捞起摊坐在自己身前的重明,左臂成圈,右手成爪,瞬间扣上了他的咽喉,让重明动弹不得。
重明被他钳制着,几乎喘不过气来。
“师叔?”重明只觉得喉咙一阵剧痛,呼吸困难,窒息感渐渐袭来。
云镜的手牢牢地控制着重明的脉门,他不无遗憾地感慨道,“本来没想让重明出来这么早,他可是我养了那么多年,打算留到最后的底牌!
可谁知道,半路跑出来了一块破石头,扰乱了本尊的计划。”
重明用力掰着云镜的手,喉咙面前能发出些细弱的声音,“师...师叔,这只是你的计划....对不对?”
云镜怜爱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脸,“小重明,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轻信别人呢?”
顾灵翰怒火中烧,“云镜,你这个大魔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镜看了顾灵翰一眼,摇头遗憾道,“乖侄儿,面对师叔,你真是没有礼貌啊。”
就在这时,一直紧锁着眉头没说话的仪羽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冷声警告道,“放开他!”
“这不是在意的很么?”云镜看着仪羽满脸隐忍的样子,竟然心情很好似的轻笑出声,“仪羽,我要你把你的凤凰髓取出来.....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他。”
“要知道,他早就失了仙骨,现在只是一介凡人,要不是这么多年本尊好好供养着,早就丢了命。现在,只要本尊手上稍微用力,他这细嫩的脖颈,咔的一声,就会断了。”
“与我何干?”仪羽努力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握紧双拳,从喉间艰难地挤出一字一句,“反正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于我桐宫来说,早已无用。”
听到仪羽说出这句话时,重明已经泪流满面,他安慰自己那只是窒息带来的生理性泪水,他看着那人冷硬又不带一丝温度的脸,心中又酸又疼,但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
云镜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他看向仪羽紧握着剑穗的右手,笃定道,“别以为你能骗得过我,你那剑穗上挂着的,就是重明身上的羽毛吧?”
仪羽心中一凛,立刻把那柄剑藏到了自己身后。
“怎么?想不到堂堂青华仙尊的大弟子竟然也是个情种啊!哈哈!”云镜仰天大笑起来,眼神却带了几分落寞,“真是不像他的徒弟.....”当年他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听到这话,一直护在顾灵翰身后的颜如玉眼神微动了一瞬。
顾灵翰听不得云镜诋毁师尊半分,他咬牙反驳道,“你胡说!”
“桐宫如今七零八落,师父身殒,二师兄落凡,皆是因为你与修仙者们结下了血海深仇!当年你杀光了他们所有元老,你倒好,潇潇洒洒地堕入魔界,只留我们师尊为你收拾烂摊子。
若非如此,我们桐宫也不会被他们针对至此!”
云镜疑惑地看向顾灵翰,不解道,“小朱雀,你莫不是被那些修行者洗脑了罢,明明是他们贪得无厌,不知满足。”
他叹了口气,感慨道,“当年若不是你师尊与我恩断义绝,要赶我走,桐宫哪儿至于到现今这个地步......”
听到云镜的这句话,顾灵翰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冷笑道,“不赶你走?难道放任你杀光九重天上所有生灵吗?”
云镜依旧大言不惭地说着自己信服的道理,“他们若是不害我,我必然不动他们。我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颜如玉方才还快跳几分的心,又寂灭了下去。
是啊,那人是云镜,是视生灵如草芥的云镜魔尊,自己怎么能奢望他的心中有半点善念。
仪羽攥紧了手中的剑柄,他心中看着云镜身前面色逐渐涨红的重明,心中满是杀了云镜的念头。
趁着云镜缅怀往事的功夫,他第一次拔剑出鞘,向前一跃,飞身而起,直直地朝着云镜的头顶劈去。
利刃的破空声飞速传进了云镜的耳朵里。
他来不及躲闪,只能抬起双臂正面迎接这柄迎面而来的利刃。
漫天的水雾在他的身前迅速凝结,巨大的冰盾在他面前形成。
“噗呲”一声。
刀剑没入皮rou的声音传到众人耳里。
云镜看着自己面前完好的冰盾一时无言。
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