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蔚皱了皱眉,他看着赵黑子差点一脚踩进一个不深不浅的泥坑,皱了皱眉:“没急事,你看着脚下。”
“没急事,不应该啊……”赵黑子发现对向前面有牛车,他拉了拉缰绳将马儿的速度控制下来。
跟在宁蔚后面,赵黑子嘀咕着:“上次大人就带着李木一人去看老夫人,没听李木说大人这般着急啊,今天也没事,怎么一副赶着去吃午饭的样子,真是的,不让我问?不让问带我做什么,还是带着李木那个呆子不挺好的,我还能留在营地里休息休息。”
换做是李木,他就只会老老实实跟在宁蔚后面,不多问一句,不像赵黑子,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越问越好奇,越问越难受。
上一次宁蔚之所以带的李木,是因为军营的事还没理顺,春耕结束后恐怕会有变动,由赵黑子来处理比较好。
这会儿地里的事不多,只要李木按照定好的军规来实行就成,所以宁蔚就把赵黑子带走了。
他们两人很快就到了崇安县外,在去往县城和姚家庄子的分叉口,宁蔚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
他在原地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才转身对赵黑子说:“先不进去,我们去城里。”
赵黑子瞪大了眼:“大人,这已经到午时了,属下这肚子早就咕咕直叫唤,要不咱们先去老夫人那边吃点东西再出来办事,您不是说了不急吗?”
他早上那会儿着急回营,只吃了两个包子垫肚,在半路上就饿了,想着姚家庄子的厨子手艺好,他才没有提议说在路边的茶棚吃点东西的。
且赵黑子敢这样说,也是因为宁蔚之前已经说了没有急事,他默认宁蔚这么急着是想赶在午时到姚家庄子吃午饭。
“去城里,不会饿着你。”宁蔚瞥了一眼赵黑子。
赵黑子立马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老老实实跟着宁蔚往县城的方向走,还时不时地回头看两眼姚家庄子,心想县里指定没有什么好吃的,等晚上大人应该不会再不进去了,他晚上再好好吃一顿,犒劳一下他的五脏兄弟。
在县里找了个饭馆随意吃了一餐后,宁蔚带着赵黑子去到一间距离西城门不远的茶棚,点了一壶茶慢慢悠悠地喝。
赵黑子控制着自己的嘴角强行往上扬起,咬着牙,低声问宁蔚:“大人,您可别告诉我,这一次您来崇安县,就是为了在这个茶棚喝一壶茶。”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宁蔚没看他,抬手给自己倒了一碗茶。
这种茶棚的茶就是农家自己炒制的普通茶叶,苦涩的茶味喝在嘴里并不爽口,但是宁蔚莫名就想到了之前苏忻做过的抹茶红豆糯米卷,眼神柔和了一分。
赵黑子一直盯着他家大人看着,第一时间他就发现了宁蔚脸色的变化,惊得他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他家大人除了在老夫人和秦公子跟前有些表情,其他时候都淡淡的,他末不是看花了眼,居然看到大人对着一碗普普通通,就值几文钱的东西,笑了?
狠狠地揉了把,赵黑子觉得他家大人的神情还是柔和的,他真的没看错,这份震惊使得赵黑子难得自动沉默了下来,他担心是不是自己这一路的聒噪把大人惹着了,想好了回去之后怎么罚他。
等到了未时初,一个赵黑子眼熟的马车从他们面前的路面走过,宁蔚的眼皮微微一动,赵黑子跟着他看过去。
憋了好一会儿,实在是憋不住的赵黑子开口:“哎,这不是老夫人平日里出门坐的马车吗?老夫人在马车上?大人,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老夫人今天要出门,所以才在这里等着?”
任由赵黑子再怎么念叨,宁蔚都不搭理他,闭眼在一旁坐着,还皱起了眉头。
赵黑子见状,只好悻悻地闭上嘴,可是他现在满肚子的疑惑,没有人给他解答,他难受得紧。
宁蔚这时候很是纠结,他今天一时冲动赶来了,但是到底要不要那样做,他拿不定主意,如果真的那样做了,会不会太失礼?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等到姚家的马车从另一个方向走来,路过了宁蔚他们出城去,他都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做。
等到马车彻底看不到了,宁蔚才终于睁开眼。
赵黑子这下子彻底憋不住了:“大人,老夫人的马车来了都又走了,您怎么还在这里坐着,咱们这一趟过来不是看老夫人的吗?不是属下说您,老夫人她不……”
宁蔚终于回应了赵黑子一句:“现在就去,你安静点。”
牵上马,宁蔚和赵黑子出城往姚家庄子走去。
出城之后,赵黑子见宁蔚没有骑马的意思,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不骑马追上马车,宁蔚就率先回答了:“我们走过去。”
骑马比马车稍快,如果他们从出城门就开始骑马,那很有可能会在马车到庄子之前就追上马车。
到时候马车上的人如果知道了自己今天会去姚家庄子,说不准立马就调头回去了,宁蔚不想那样。
赵黑子跟着宁蔚这几年,从没有见过宁蔚像今天这样没头没脑地做事,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