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漓尘双手抓住楚存墨的手臂,忐忑道:“漓、漓钦呢?他怎么样啦?”
楚存墨看着九夜漓尘眼中的希冀,有些不忍道:“他……哎……”话到嘴边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将九夜漓尘抱起,往外走去,停在辰砂池旁。
九夜漓尘目光怔愣看着辰砂池中一朵半透明的玄莲,看着楚存墨求证道:“这是……漓钦?”
楚存墨轻轻颔首,“对,但是他被焚荒邪气反噬,我只能做到这样了,花蕊中那颗莹白如玉的珠子是师姐的灵丹,虽然他们死了,但终归是在一处的,也算是一件好事。”
九夜漓尘红着眼别开脸不再看那朵玄莲,额头抵在楚存墨的胸口死死咬牙压抑着气息,察觉到怀中人的颤动,楚存墨柔声道:“师尊,你当初不是说过吗,想哭就哭,憋着对身体不好,在我这里,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九夜漓尘闭着眼睛颤声道:“我不想哭!”但泪水还是不听话地决堤而下,九夜漓尘抬手擦拭,但是却越擦越多,怎么都擦不完,所以九夜漓尘干脆让其放任自流,由最初的隐忍啜泣到后来的悲恸出声,在楚存墨怀中哭了个痛快。
人就是这样,在没有人安慰的时候,尽管痛极了,也红了眼,就是倔强着不让眼泪落下来,一旦得到了安慰,那泪水就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怎么都止不住,势必要将心中的难过都哭出来才舒服。
九夜漓尘哭了约摸小半个时辰才停下来,眼睛肿的像个桃子,鼻头也红红的,还打起了哭嗝,带着浓重的尾音道:“我睡了多久了?”
楚存墨下巴抵在九夜漓尘的头顶,道:“三天。”
九夜漓尘忧心忡忡道:“漓钦死了,那焚荒邪气呢?”
“太虚神力和焚荒邪气本来就是相辅生成的力量,它受太虚神力指引,在我体内运转呢。”楚存墨淡声道。
“什么?!”九夜漓尘惊诧道:“这终归是邪气,一日两日的无所谓,时日久了只怕你会出事的!”
楚存墨点点头,“所以我并没有要将它一直留在自己体内的打算,只是我当时别无他法,唯恐引起那些魔头哄抢造成难以挽回的惨剧,只能将其引渡我体内,现在你醒过来了,我们待会便回禁元鼎里头,我将焚荒邪气驱除出体,你便用混沌神火将其炼化,这样就不怕邪气害人了,你说怎么样?”
九夜漓尘想了想,赞同道:“如此甚好!”想起了魇弄等魔物,又道:“那些魔徒之士呢?”
楚存墨叙述道:“当时焚荒邪气胡乱流窜,那些魔物被它伤了大半,我也是废了好大劲才将这邪气安抚下来引渡入体,魇弄等人趁此机会带着一众魔徒仓皇逃走,我们担心他们会流窜到山下伤了百姓,但是我们派出去的人是一个魔徒都没有找到,后来再派人去含灵岛,那里也已经人去楼空,走得如此干净,应当是逃回魔界了。”
九夜漓钦身死,那些魔徒失去了主心骨,再加上有楚存墨的太虚神力在,他们还被焚荒邪气伤到,战斗力已经短了他们一大截,他们哪里还敢逗留,逃走了也是不奇怪的,想起了枉死城中的境况,九夜漓尘又问道:“那枉死城中的那些残魂呢?那些百姓都怎么样啦?”
“师尊放心,他们都没事了!”楚存墨柔声道:“我已经将那些百姓身上的魔气都引了出来,大师伯和二师伯也用混沌神火将他们体内的魔气炼化,除了前面没有来得及相助的百姓,其他的都已经重新恢复回家去了,如果没有……”
话说了一半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九夜漓尘疑惑道:“如果什么?”九夜漓尘和南宫珩桑及公玉弦顾师出同门,他们也同样知道怎么使用禁元鼎,他们同样能够驱使混沌神火,只是紫阳元尊将禁元鼎传给了九夜漓尘,他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轻易使用的。
楚存墨抿了抿唇,如实道:“想必师尊已经看出来了,九夜漓钦并没有打算真的要那些人的命,我以为会如了空大师所说那般,大半的人有可能会救不回来而殒命,但是等到我驱除的时候才发现并未如了空大师那般悲观,那些魔魂并没有真的啃噬人的Jing魂,九夜漓钦只是让那些魔魂寄宿在那些人的身上,人有三魂七魄,那些魔魂将其中的魂魄驱除出体,造成魔魂啃噬Jing魂的假象,所以那些人才会性情大变,枉死城也才会突然有那么多的残魂出现,所以我驱除魔魂救治他们才会如此轻松。”
九夜漓尘皱眉道:“可那些残魂已经消逝的又是怎么回事?”
楚存墨叹气道:“便是那些魔魂没有啃噬Jing魂,但是他们终归是离体太久了,身上被魔魂占据,自己的意念再强也抵不过那股魔气,离体久了自然就回不去了。”
想起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九夜漓尘自责道:“……可他们终归是因漓钦而死,漓钦如此做也是因为怨我才会误入极端,都怪我!”
楚存墨开解道:“这怎么能怪师尊呢?师尊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师尊没错,要怪就只能怪天意弄人了……”
“哎……”九夜漓尘不由深叹。
就算如今揽下再多的责任,那些人也已经回不来了,凌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