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上手,捏脸摸脸捧脸再熟练不过,撒老师也很少生气,一直任她揉搓,但她总能感受到,某种隐隐约约、如芒在背的敌意。
某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她难得穿了件性感的红色抹胸纱裙,和白白伪装情侣参加酒会。酒会的间隙,她拎着裙子在撒撒面前抖来抖去一通乱撩,后者见她如此活蹦乱跳一脸的不忍直视:“成熟一点,作为一个女人你要散发出成熟的魅力。”
他扭头往后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我看得出来,你对小白啊,小魏啊……”他伸出右手,做了个不明意义的动作。
鬼鬼看了看他,忽然头一歪靠在他肩上,伸手抱住了他:“我对你也是很有意思的!”
“呵呵呵,”撒贝宁没有推开也没有回抱,“呃,好吧……”
就在那一瞬间,某种令人悚然的寒意攫住了她,冰冷的杀意如有实质,将她牢牢锁定。
强烈的求生欲迫使她迅速脱口而出:“但你只能当我爸爸!”随后拎着裙摆迅速转身跑开。
直到跑出很远,那种芒刺在背的冷意才完全消散。
她不清楚是谁,但她本能地找到了解除危机的方法。她对撒老师的确没有超出界限的男女之情,那次酒会之后撒贝宁对她的态度也不自觉发生转变,两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向“父慈女孝”的模式靠拢,她对撒撒动手动脚的时候,亦再未感受到某种敌意。后来她和王鸥确定了关系,整个组织的氛围似乎都轻松很多。
直到现在,直到亲眼看见撒撒被锁在这里,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原来那些人都对撒有着不可告人的想法,原来无所不在的修罗场不是错觉,原来他们曾将鸥鸥和自己视作情敌……原来撒撒一直不出现,是因为他早已失去了自由。
但是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作为紧跟潮流的美少女,她当然看过囚禁play小黑屋之类的脆皮鸭,可是强制爱这种事,发生在小说里是萌点,发生在现实中,却只会让人觉得恐怖。
撒贝宁愣住了。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怀中哭得稀里哗啦的姑娘,心头莫名生出一点奇怪的荒谬感来:原来这里,还是有正常人的吗?
怀里的人还在抱着他呜呜痛哭,带着哭腔的声音含含糊糊,隐约能辨认出一直在重复“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撒撒好可怜呜呜呜”之类的话。
她哭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停止的迹象,撒贝宁低头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傻姑娘,你哭什么,哥哥没事。”
鬼鬼擦了擦眼泪刚要抬头,听到这句话没忍住又是一个爆哭:“怎么、怎么可能会没事呜呜呜呜呜……”
撒贝宁拍了拍她的背,及时转移话题:“你怎么会来这里?”按理来说,鬼鬼这个不稳定因素,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我、我偷偷跟着鸥鸥找来的……我、我还用铁丝捅开了这道门!所有门都开着,只有这道是锁着的,一看就有问题!”鬼鬼一边打哭嗝一边求表扬。
“是吗,鬼鬼这么厉害啊。”王鸥?撒贝宁眸光一闪。
鬼鬼擦干了眼泪,一抬头看见他熟悉的诱哄表情,突然灵光一闪,一把握住他的手:“鸥鸥是坐船进来的!这个岛特别远特别难找,我偷偷听到好像还有什么磁场什么暗礁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你自己肯定跑不出去!外面的人也不一定能进来!但是今天这个船是送补给的船,晚上八点就会离开,我来的时候一直躲在船舱的一个暗格里,那里刚好有个废弃的通道……你等等,我给你画个地图!”
撒贝宁无言地看着她。
这种还没威逼利诱就开始主动招供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鬼鬼风风火火地找了纸和笔准备画图,撒贝宁一把按住她的手:“不用了。”
“撒撒——”
“你画的我看不懂。”
鬼鬼:“……” (¬_¬)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撒贝宁没忍住低头笑出声,笑完却连自己都愣住了——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真心笑过了。
“撒撒……”
“你要放我走?”撒贝宁注视着鬼鬼的眼睛。
泪眼汪汪的小姑娘仰头看他,圆溜溜的大眼睛干净明澈,有如水洗:“当然!”她很用力地点头,“他们怎么可以把你锁在这里!怎么可以做这么变态的事!就算喜欢你——”
“即便我是警方的人,你也要放我走?”
鬼鬼沉默了一下,咬了咬唇,眼眶里的泪水又开始打转:“就算你是警方的人……我也相信你!我相信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我们的事……”
“我做过。”撒贝宁的神色冷静得近乎冷漠,“「无罪」的所有人员档案、基地信息、绝密资料……我能接触到的所有东西,警局都有备份。「无罪」的任务对象,有一部分其实是警署想要除掉的人,有些失败的任务,也是我故意放水,以方便警署处理善后事宜……”
“撒撒!”鬼鬼打断了他的话,眼泪唰唰唰地往下流,“我很傻,也很笨,很多东西我真